程桐的身影在月下江边往来纵横,无比写意洒脱,连连激斗了半个时辰,巫南教的弟子始终无法突破程桐手中那一把大鱼竿。
忽然间空中好似有一物一闪,突然晃了一下程桐的眼目,然后立刻便有隐没不见。蔡东洲大叫一声:“还有几个没脱身的,对面好似来了个更加厉害的人物!”
程桐将鱼竿一抖,“噼噼啪啪”两个起落,又把靠近的三个弟子打退,这鱼竿似长鞭,又似长戈,耍起来平阳门和瓯夷道两家武功揉和合一起也没有丝毫的妨害,反而格外的诡异难料。
程桐实在是太厉害,导致阮光凤那边有些分神,蔡东洲借着这个机会两柄金瓜锤虚晃,抬起一脚踢中了阮光凤的小腹,阮光凤有点一时间真气散乱,连连向后退了三步,忽然感觉背心被人从后面用双掌顶住,阮光凤回头一看,大惊失色:“不知教主驾临,阮光凤失礼了!”
这个人,上半身斜披着紧身花缎袄,半边膀子露在外面,上面一片纹身直接从胸前顺着脖颈盘上脸侧,乃是一条巨蟒吞日的图案,那巨蟒通体磷光闪闪,栩栩如生,下身猪血猩红羊皮裤,脚下凤头大履,格外的干练。那人面目无非四十岁年纪,双目吊角而起,邪佞无限。
巫南教主一来,托住了阮光凤,便立时将他向旁侧一推,并未搭理他的见礼。上前向着庆倓老人抱拳一揖道:“庆倓老人,巫南教教主洛羽有礼了!”
庆倓老人也不失礼数,点点头回道:“老渔翁对你也是佩服得紧!”
那洛羽冷冷一笑,摇头道:“晚辈执掌巫南教不久,许多江湖事尚要向前辈讨教呢,前辈这真是谬赞了!”转而洛羽故作惊讶:“老前辈的双眼是怎么了,这是何人所害,我洛羽定要替老前辈寻回公道!”
庆倓老人此时也冷冷笑道:“谁人所害?你自己做得的事情你却不知道吗?”
洛羽瞧了瞧身侧的阮光凤,阮光凤双眼滴溜溜转了个圈,言道:“我等来时庆倓老人双眼便已经如此了,显然是他帮内生乱,自相残害啊!”
洛羽点了点头,转向庆倓老人道:“老前辈,你我久居瓯越,都是老邻居了,晚辈对你凌云独钓的功夫可是佩服的紧,向来都是仰慕天颜,哪里敢对您有丝毫不轨之心呢!”
程桐听闻洛羽所言,气恼不已,骂道:“狗贼,你妄图谋害整个瓯夷道,这时候还冠冕堂皇,你道不是你做的,便可以脱了干系了吗?这个过节我程桐替瓯夷道记下了!”
“哟,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这个小兄弟便是独斗我巫南弟子,一把鱼竿阻天下的高手了,这个名号曾经是庆倓老人的,如今便要传给了你是不是?”
“我不知晓什么名号,我只知道谁是谁非!”程桐气鼓鼓的,此时想到事情了来龙去脉,想到师兄的身死,庆倓老人的伤势,始作俑者,全都是眼前这个巫南教的教主。
庆倓老人将程桐让到一旁,言道:“却不知巫南教主亲自驾临,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