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澈面上浮现了一抹沉痛的悲凉,到寝殿去休息了,他在想,将来刘泓回来以后呢?帝京还有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刘泓是心甘情愿放弃了皇位的,但是将来刘泓回来以后呢?
自己呢,自己究竟何去何从,很显然了,薛锦茵肚子里的孩子,十有八九是刘泓的,为了这个孩子,刘泓也一定会生活在帝京啊。
只可惜,刘澈想不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薛锦茵对刘泓的爱,这爱情毕竟是真的,陪伴刘泓在一起,刘澈误以为,薛锦茵是那样喜欢锦衣玉食的生活。
其实大谬不然,薛锦茵真的希望刘泓能和自己过那种缺衣少食的日子,那种生活,相比较于锦衣玉食可要好不少呢。
在帝京,尔虞我诈与勾心斗角的戏码每天都在轮番上演,她是早已经惯看秋月春风了,还还不如早早的离开帝京去生活,因为只有这样,刘泓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呢。
思及此,她也感觉悲凉,要是将来刘泓识破了自己的秘密,知道这孩子与他没有什么关系,那……进来的一切呢?不也是画饼充饥,成了梦幻泡影吗?
她的担忧之情是写在面上的,正因为这样,逐渐的也就茶不思饭不想了,殚精竭力,又在想,究竟刘澈可信度高吗?
刘泓迟迟不回来,是不是刘澈表面上在搜救,但实际上在搜救的过程里,又是在谋害刘泓呢?眼看三月已经过去了,刘泓失踪的那一天,还是春天呢,现在已经是初夏了。
庭院里的晚风,吹拂过来,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就这暖意融融的风,吹拂在她的面上,将她心里不少的东西都吹开了,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她还需要高瞻远瞩,继续思考思考这下一步棋局究竟如何走了。
她是比较惆怅的,想法和念头也比较多,可谓千头万绪也不为过了。
帝京,始终都在找刘泓,但杳无音讯,这让人感觉很是奇怪,这一天,懿寿宫中太后娘娘口谕传过来,说是要见一见刘澈,刘澈忙不迭去了。
太后娘娘刚刚礼佛完毕,身上还沾染着檀木的香味,她的手中握着圆滚的念珠,面上带着一抹奇怪的神情,等刘澈叩见完毕,这才将念珠放在桌面上,细声细气的说道:“哀家今日教你过来,原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你。”
“母后,但说无妨,究竟找儿臣过来问什么呢?”刘澈看向太后娘娘,对这莫名其妙的召见,完全不明白,母后的目光深切的盯着刘澈看,少顷,刘澈听到了几不可见的一声叹息。
那叹息声,可真是悲凉到了极点啊。
跟着,太后娘娘深吸一口气,“你……起来说话吧。”
“是。”刘澈只能狐疑不定的点点头,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主动权,到现在为止还在娘娘的手中,太后娘娘沉吟了很久,刘澈似乎看到母后眼睛里的泪水这一下忽而就方寸大乱了。
“母后,您……您莫要伤感了,有什么事情您说啊。”
“还记得这个吗?”旁边,走过来一个女子,那侍女走的慢吞吞的,将一个朱漆描金的托盘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木几上,太后娘娘伸手,将那托盘里的一张纸拿出来了。
那张纸上画着一张画。
这是两个小孩儿格斗的画,画面上两个孩子都七八岁的模样,虽然在格斗,但看得出来仅仅是简单的切磋武艺罢了,并没有拼杀个你死我活的态度,两人都面带微笑。
能看到画面里那锋利的两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