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歌歪了歪头，认真的打量盖聂和卫庄二人，似乎想看出他们是不是故意装傻，看了一会儿，在盖聂略带疑惑的眼神之下，在卫庄高傲的撇开头去的动作之后，她最后只能承认这俩人是真的不觉得走进秦国军营有什么奇怪。

于是她不得不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秦国军纪森严，梓涵虽为王侯，但依旧要恪守规章制度，虽也想在军中宴请二位，叫二位一睹我军风采，可是奈何……二位不如还是去原先的地方吧。”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听完这话的卫庄便是一顿，然后等反应过来这话中的意思，一时间竟有些惊疑不定，“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进去？”

吕歌脸上依旧维持着友善的微笑：“并非是不能，只是这军营之中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而且将士们不喜欢看到什么陌生人。”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禁止进入吗？

“在下失礼了。”

比起卫庄的惊讶和怀疑，盖聂是一时间觉得有些羞了，军营是一国重地，自然不该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他此刻一介白身，竟如此想当然的觉得能进去，简直是……狂妄自大。

想到这一点，盖聂自然感觉将自己的狂妄自大表现给了吕歌看，现在还不知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己了。

当即是匆匆行礼，然后转身便要拉着卫庄一起离开，卫庄头一回见到自己师哥这个样子，一时之间也没有反抗，就这样被拉走了，他们马车也不要了，吕歌在他身后呼喊着要送马，他们也不理会，一心只想暂时离开这个地方。

等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吕歌才颇为惊异地转过头，和一旁一直很安静的赵高道：“长得好看的少年郎，是否都觉得自己会受到优待？”

她在秦王宫的时候也曾经遇到过赵姬身边的漂亮男人对她献殷勤，那个男人好像觉得只要他长得够讨女人喜欢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受到优待。

好像无论是男是女，总有一些人觉得他们有一种优势可以在任何人之中无往而不利。

赵高想了想道：“那二位可不只是长得好看，他们可是鬼谷弟子，纵横传人。”

吕歌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鬼谷弟子难道就可以随便闯入各国军营吗？”

赵高摇了摇头表示否认，然后又把话题切到另一个角度：“小姐不是和盖聂先生聊得很开心吗？高以为小姐应当很喜欢他。”

“我是喜欢他，可是再喜欢也没道理把人家往军营里带，公私要分明，不过……”吕歌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微有些恶趣味的笑容，“为什么盖聂会觉得我要为了他徇私呢？”

她暂时可没办法忘记盖聂和卫庄脸上那非常自然的只要她不提，就能够跟着她的脚步走进秦国军营的样子，那种理所当然，全天下没有他们不能去的样子，可真是让吕歌颇为惊讶。

“果然，盖聂和卫庄二位是非常有傲气又意气风发的少年啊。”吕歌如此评价。

“小姐何不招揽他们呢？”赵高又问。

吕歌答：“像他们那种人不能以功名利禄，不能够以荣华富贵，再讨好他们反倒会被他们看不起，若是志同道合，便是冷如冰霜，他们也会凑上来的。”

“该来的自然会来，不来的我们也不能强求，毕竟他们是能思考的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