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好说的。

栗继续想着自己的烦恼，赵高则默默听着嬴政和吕歌二人的对话，三步对他来说并不远……

“你觉得秦国怎么样？”吕歌冷不丁的开口问道，“和赵国比又怎么样？”

在嬴政心里赵国和秦国从来没有可比性，一个是充满了他耻辱回忆的地方，另一个是可以让他得到一切的地方，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秦国自然是最好的，赵国……赵国唯一拿得出手的恐怕就只有人才了，可惜赵王却不会知人善任。”

这些道理他在以前是不明白的，毕竟以当时嬴政的地位想要了解或者在心里面腹诽赵王，那也是不能的，但遇到吕歌之后，吕歌教会他如何用一种特殊的目光来分析身边的人和事情这让他明白了很多也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很愚蠢。

平庸的赵王让觉得荒谬的很，时时刻刻勾心斗角，甚至还想给他这个孩子一个下马威的吕不韦又让他觉得无聊……世上都是这些人吗？那等他长大之后，他自然可以超过他们。

吕歌笑了笑，说道：“那你觉得赵王又是什么样的人？”

嬴政非常直接：“宠信奸逆，易被三言两语左右，然行事并无大的偏颇，不为明君，不为暴君，只为庸君。”

吕歌点了点头，轻轻的撇了一眼眼神之中已带着震惊的鱼，又问道：“那如果这样的人当了秦王会怎么样？”

嬴政下意识就想说这让秦国变得软弱，可转而他就不这么说了，他说：“不怎么样，秦国不会变得更兴盛，但也不会衰败。”

吕歌更满意了：“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赵王的平庸会让赵国变得弱小，而秦王若是平庸，却并不会太过多的影响秦国呢？”

嬴政愣了一下，然后细细思索起来，直到要走出十步远，嬴政才恍然道：“是律法制度，商君制定的律法，只要秦王不改变，就不会对秦国有太大的影响。”

反应慢了点，但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吕歌心里面为嬴政默默点赞，但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那制度的本质又是什么？”

嬴政这会儿是真的不明白了，制度不就是制度吗？

“好吧，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太高深了，那我们先从简单的说起。”吕歌脸上又挂起了那种好像知道一切，但又故意原谅你愚蠢的让嬴政火冒三丈的笑。

“你知道金钱的本质是什么吗？”

嬴政虽然有些恼怒，但是却已经习惯吕歌比他要聪明这件事了，他咬着牙又摇了摇头，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突然开口问：“相国大人知道吗？”

你这么妖孽你爹知道吗？

吕歌又轻轻的瞥了一眼脸色已经十分凝重的鱼，淡定的说：“知女莫若父，我都知道的事，他一定知道。”

嬴政轻哼一声，也没说信还是不信，不过八成是不信了，天底下没有比吕歌更妖孽的人了，这一个观点从嬴政遇到吕歌之后开始就一直坚定，未来还会坚定很长一段时间。

吕歌也没有空管小孩子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她拿出一枚不知道何时藏着的秦半两，小小的圆圆的铜钱没有黄金耀眼，确实秦国最能流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