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大笑声,虽然并不难听,反倒听起来还带着几分豪气,但是却又充满了嘲讽之意和得意之色。
这个笑声,竟然是麦阿婆的笑声。
然后杜沉非很快就看到了麦阿婆,看到了麦阿婆那肥头大耳、痴肥臃肿的身躯。
麦阿婆正笑眯眯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提着一柄已经出鞘的剑。也许他的这一柄剑根本就没有鞘,因为杜沉非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一柄剑的鞘。
麦阿婆手中的这一柄剑,普通得就如同这洞穴中突起的石头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这样一柄普通无异的剑,在麦阿婆的手中,就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杜沉非和杜丽英、杨雨丝就站在这巨大的洞穴中,静静地听着麦阿婆的笑声。他们现在并不是很清楚,麦阿婆究竟为何而笑?杜丽英甚至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大胖子。
杨雨丝却是认得这麦阿婆的,大声道:“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在笑呢?笑得跟狗叫一样的,原来是你在这里啊!”
过了很久,麦阿婆才一摇一摆地慢慢走了过来,他大声打着招呼,道:“哈哈!我以为是谁来了呢,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故人登门,光临寒舍,真是蓬屋生辉,荣幸之极。”他伸出手来,又笑眯眯地接着道:“快请坐!快请坐!”
可是这洞穴中却并没有椅子和板凳,只有靠着里面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床破竹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家产?几只耗子在竹席上跑来跑去,又有好几只在冬眠中被惊醒的蝙蝠飞过。
杜沉非四处瞧了瞧空荡荡的洞穴,也笑道:“哈哈!原来是老麦,坐倒是不必了,站着就很好。不敢动问,这里可是贵宅?”
麦阿婆大笑道:“正是寒舍,只是你们几位来得太突然,在下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既无精美肴馔,就连茶水都没有准备,无物款待,甚是慢客,莫怪!莫怪!”
杨雨丝瞧了瞧角落里的老鼠,又听见洞外寒风灌进山洞的“呼呼”声响,闻言笑道:“这里如果真是你的宅邸,可真是:绕床饥鼠,蝙蝠频翻舞。北风敲锣打鼓,家中什么没有……”
麦阿婆摇了摇头,道:“他人笑我贫又穷,我笑他人不轻松。”
杜沉非笑道:“在下久慕琼宫,无由造晤,今日偶然路过,幸得相会,便十分之幸。只是空手而来,未备薄礼,无以表敬,又多多相扰,极为不当。”
麦阿婆道:“足下客气。”
杜丽英见三人的谈话,很有些吃惊,她拉了啦杨雨丝的衣袖,问道:“雨丝,你难道还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