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得不委屈自己,去了一家不知名的企业,钟念不在乎,却也顾忌刘余生的面子,很少在他面前提到恒绿的待遇和同事关系。
小心翼翼的相处其实反而是感情的最大壁垒,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到后来,她亲眼看见刘余生跟程欣然有说有笑的从商场出来,那个时候,她还跟同事刚刚聚完餐,手里打包了吃的,准备带回家给他。
那天的刘余生,神色如常,门口换拖鞋,换衣服,甚至连拥抱都做到无可挑剔。
桌上放着的盒饭,已经凉了,可他吃的如同山珍海味一般,边吃边开着听过百遍的玩笑,钟念就坐在对面,看他佯装若无其事的表演,心冷如同落入冰海。
饭后他收拾了残局,过去拥吻坐在沙发上的钟念,连一点异象都没有,包括最后的进入,刘余生都是竭尽全力的讨好她,婉转而又游刃有余,他是好的情人,每一步都能让钟念欲罢不能。
像是怕失去一般,刘余生将她箍的紧紧的,他的唇即将落下的时候,钟念忽然撇过头去,说了句,“恶心。”
所有的激/情戛然而止,涌上心头的热潮颓然冷却。
刘余生愣住,钟念将他推开,自己去穿衣服,他不敢耽误,连忙跟着穿戴好,近乎卑微的开口询问。
“念念,你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这不是她的刘余生,也许钟念早就应该察觉到,只是自己的神经太过粗糙,从刘余生某一天突然开始的紧张,讨好到后来的隐忍克制,温存桎梏,原来都是因为做错了事情,怕钟念离开而已。
不是因为他爱钟念,他只是后怕,没有退路,钟念想,在刘余生心里,她不过是他存在的温泉,时刻冒着热气,专心候他回家,无怨无悔,从不胡搅蛮缠。
“她是谁?”
“念念......”
“我问你,跟你从商场出来的那个女人是谁?她是谁?!刘余生,她是谁啊?!”说好了不哭,可钟念还是嘶吼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声音颤抖无力,铺天盖地袭来的全都是荒唐嘲笑,无休止的后怕。刘余生慌了神,抽纸巾的手跟着哆嗦起来,他几乎半跪在钟念面前,最后用自己的掌心为她抹掉眼泪。
“念念不哭,你听我说。”
“你说啊,你个叛徒,刘余生,你是个叛徒!”
一个在闹,一个在哄,钟念哭的歇斯底里,到底,刘余生除了让她别哭,什么合理的解释都没有。
他只是在不停的说,让钟念相信他,让钟念等他,可是一个叛徒的话,说出来又有几分可信度。
那天,刘余生告诉钟念,程欣然是程氏集团的千金,只这一句话,便足以让钟念信念崩塌,从那以后,她便认定,刘余生因为钱,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而刘余生,似乎也默认了她的谴责打骂,什么都不再解释了。
感情一旦有了裂缝,再怎么小心翼翼的弥补,都无济于事,刘余生从那以后愈加沉默,钟念对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放任不管,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般,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潜藏在心里的碧波暗流有多么澎湃颠簸,两人之间的感情又需要多久才能回归风平浪静。
上次刘余生带她去看了谭美娟,加上今天杨韦宁讲的这些事,钟念似乎有些明白当年的刘余生,是有多么痛苦和走投无路,才会同意跟程欣然在一起,那么一个高傲自尊的男人,为了钱,不得不低下他的头颅,成了别人协议下的一枚棋子。
执棋的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程世昌。
心有多么坚硬,才会逼迫自己的儿子去娶养女,防止大权旁落,说到底,还是为了防患谭美娟对刘余生的耳旁风。
谭美娟必然憎恨程世昌,为了给刘余生一个合理的身份,她挺着大肚跟一个男的结了婚,然后很快便离婚了,那人经常酗酒打骂,谭美娟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带着刘余生去了外地,母子两人的屈辱,那是刻在骨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