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觉得老板今天不对劲，整张脸都是黑的，从一进公司到下班这个时候，那冷峻桀骜的气场一直环绕周身，让他不由得反复回想是否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情。之前让他调查的那件事，初步有了眉目。

去恒绿泼水的人，是横店串戏的妇女，据说是别人给了她一千块钱，让她过来临场发挥，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段闹剧。

“孙淼是谁？”

刘余生匆匆翻了几页资料，脑海中却怎么也记不起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神仙。

“就是去年春季服装展，你跟程小姐一起出席，后来饭后你没带程小姐，却跟孙淼一起离开了，那会儿，程小姐还发了脾气。”

经杜平这么一提，刘余生仿佛记起是有这么回事，他不怕绯闻多，只怕绯闻只围绕一个人转，故而才会走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个模特。

只不过逢场作戏，实际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后刘余生资助她拍了部网剧，反响平平，也就没再联系了。

刘余生是个很好的生意人，对人待事也算有情义，当然除了钟念，他好像对得起任何人了。

“孙淼为什么找人去泼钟念的水，你查的不够彻底，杜平，我发现，近来你办事越来越懒散，别忘了，你是碧海传媒的人，工资从我这里领，不是程小姐，也不是她的助理。”

刘余生并不想开除杜平，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助理，很难，何况杜平也只是揣测错了心意。

曾新志是在陈青的事情立案之后回来的，此时公司已经风平浪静，再无人敢去提及南郊的项目，众人之前也曾经多番揣测过杨韦宁的身份，只觉得他是空降兵，有才干，没想到捞了这样一个深水鱼雷，要炸都炸不响的那种，恒绿的项目总监，他算是最清闲的了。

除了几个助理有着爱慕之心，存了些许旁的想法之外，其他人也都是抱了窥探的态度，等着他随时下马。

年轻有为，英俊多金，杨韦宁的衣着打扮能看得出家境不错，对于有些漂亮好看且学历各方面都不错的姑娘来说，确实是个上上选。

钟念进门的时候，两个助理正一左一右，拿着文件让他签字，姿势有些暧昧，杨韦宁看见她，委婉的推开了两人，总裁助理到访，就算再有心机，也得选时候。

钟念辞职的消息，除了曾新志以外，还没有对外透露，人资只道是曾新志想要多招一个助理，并没有往他处去想，毕竟，摸爬滚打多年才能坐稳的位置，不是随便就能舍得放下的。

“杨总，这是曾总要你签的文件，真不好意思，打扰了。”

钟念放下文件，一心等着他赶紧签完，本来杨韦宁就爱喷香水，那俩助理的香水跟他的混合在一起，味道着实冲了些。

“钟念，你属狗的，鼻子那么灵。”

杨韦宁扫了几眼，确认无误，唰唰几笔签完，却握在手里，与钟念成了焦灼拉扯状态。

“对对，我属狗的，杨总，松一下手，文件要碎了。”

“碎了就碎了，怕什么，左右不过是两张纸。”杨韦宁哼唧了两声，落在上面的合同额上，不由得皱了眉头。

“确定了？”

钟念点点头，难道曾新志没有跟他打招呼，“这个人不是你们早就内定的吗？”

“瞎猜，舅舅也不是什么事都跟我讲的，这人我不认识，不过顶替了陈青，短时间内不可能做到，估计跟舅舅早就商量好了退路，人啊，不能犯错。”

杨韦宁松开手，钟念将文件抱回胳膊内，“不用借题发挥。”

真是小孩脾气，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的，其实只有钟念。

杨韦宁看着被轻柔关上的门，那瘦高的身段，合体的剪裁，就算在公司，她的妆容也是淡淡的，只是独爱口红。

打开抽屉，里面放了一盒口红，从国外带回来的，还没送出去。

杨韦宁起身，站在窗户边上，他在25楼，她在26楼，只有短短的一楼之差了。

南郊项目重新启动，新的小组成员临时划分过来，钟念作为总助，也会时不时跟他们有些材料上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