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夭面色不变,只冷淡的同她再说一句:“阿夭生得平庸,比不得表姐如花貌美。且性情冷清,也比不得表姐天性可爱。既然表姐心中已有这样的认知,又如何要来问我一问?”
“我不过过来求证一番罢了,怎么表姐问你也问不得了?”
“既然表姐求证也求证过了,阿夭也且问且答了,若是表姐再无旁的事儿,那阿夭此时便要回去了。”
阿夭撂下最后一句,提步便走,理也不理身后依旧不肯善罢甘休的陶大表姐。
陶茵盯着那道纤瘦的背影,只恨的跺了跺脚,这会又没有胆子伸手将人拦下,若是闹大,吃亏的仍是她自己。
只心中仍不解气,恶狠狠的掐了婢子千喜一把,才扯着帕子往回走。
心里却是想着方才阿夭口中的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免不得有些惆怅起来。
谁是树?谁是风?原是显而易见的,只方才她那般说的笃定,又叫她有些不确定起来。
若那圣安城里的周公子当真瞧上了自家这个长相勉强入眼,脾气性格一点子也不讨喜的表妹……那她之前做的种种,不皆数变成个笑话了么?
不成,决计不能这般放任。若是阿夭口中当真说的不假,说不定那周公子突然离府同她也脱不了干系,待寻个机会一定要问个清楚。
“阿茵……”她才想着,便听身前传来自家二哥陶清泽的声音。
一抬道便见他皱着浓眉一脸不赞同的盯着她:“半大的姑娘家了,怎得走个路也这般心不在焉的。平日里学的规矩礼仪尽数还给夫了么?”
因着同这个二哥是一胞所出,倒是同长兄更来的亲近。
她将手里的帕子放置袖笼,这才有些娇嗔道:“长兄才去圣安,好容易得了清静,你便莫再接了担子这般严苛的同我说教一番。”
她这般撒娇也管叫这个同龄的哥哥没有别的法子,谁他最吃一套的。板着脸瞬间便回了暖,又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都叫母亲惯坏了,平日里瞧着也只有长兄能管得了,这回好了,长兄一走,你倒是成了出了五指山的孙大圣——无法无天了。”
不说还罢,一说这陶茵又想起方才同阿夭的那一桩来往,免不得撅起小嘴俏脸一板反驳一句:“什么时候明月小筑里住着的那拖油瓶离了陶府,我这里才算真正过得顺遂,她那里一日不走,便总碍着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