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迈的很大,走的又急。叫身后两个穿着拽地湘裙的两位娇娇如何能追得上哟。转个回廊眼见便要步入后花园去,陶茵有些急了,一把搡开扶着她的婢子提了裙摆便快步追了过去,陶菁自然也是有样学样紧随其后。
春风绿杨柳,那道路两旁的垂柳已经长的将个原便不宽的青石小路遮了半个,阿夭皱了皱眉头,这打理的园子的李婆子也忒是偷懒了些。打量是平日里走这条道的人不算之,便这般躲了事。
她小心的捡着露出来的地面踩,那柳条原是滚圆的,地面又是平滑,若是不小心踩了上去,一个不稳怕是要摔跤的。她都走的这般吃力更莫提后面两个身着八幅湘裙,软底绣鞋的了。
陶茵咬了牙的追着人一道,瞧着离得不足几米的光景便扯开嗓子将人唤住。
阿夭回头见着来人,便有些微不可耐的皱了下眉头,她这个大表姐素来便瞧不颇不顺眼,现在唤她定也没什么好事儿。
她虽急着回明月小筑却也不好便这般提脚便走,只能耐下心来住了足,立在原地等她跑得近了,再瞧瞧这一回又闹的哪一出夭蛾子。
陶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娇喘嘘嘘,顺了好一会才能直起腰来。
只瞧着眼前人依旧如旧进一般一脸面无表情的淡漠,黑湛湛的眼中更是平静无波,半点情绪未有的盯着她瞧。
这般情形又叫她心中的火烧了起来,便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声讨一句:“听旁人说,你称着我不在,便将陶蓉那个下贱胚子带进了学堂一道听夫子授学?”
“旁人的话自是作不得准,表姐不信也罢。”阿夭抚一抚手中的书册,不冷不热回了这一句,便欲提步离开。
却是陶茵快走一步将人堵住,她这般不肯承认便已为她是有些怕了她的,难免有些得意的露在脸上:“哦?照你这般说便是旁人污蔑了你,原是陶蓉那个贱人自已生了豹子胆瞧不出自个的斤两这才跑去的学堂。”她这句话说的何其洋洋得意,语气中又是带着些许轻蔑出来。
只想着任你再得祖父祖母的宠爱又如何,此时还不是得对着她这个正头的小姐服软。便只端出个自认为颇有内涵的微笑出来,等着阿夭为自己辩解。
阿夭最不耐离人这般近的距离,况且她身上传来阵阵浓重的香气,真熏的她想皱眉。
淡定的往后退上一步,将距离拉开才认真仔细的同她说上一说:“二表姐是同我一道过去的,只同表姐您在不在没什么干系。”这,换言之便是,便是她陶茵在,她也照旧能带着陶蓉一道入那学堂。
瞧在陶茵眼中,又听在她耳朵里,仿佛不能至信,何其嚣张的态度,该是她一个外来的拖油瓶能有的么。
“陶锦光!莫要忘记你的身份,你算什么?也敢这般同我说话,你不是最好学习么,觉得那些长幼尊卑礼仪诗书都见了鬼么?”
瞧着陶茵叫怒气涨的红透了的脸,又叫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的耳边嗡嗡作响,倒是有心同这个表姐提个小小的建议,她听觉还好,实在没甚必要这般大的声音,她说着费力,她听着也不大舒适,况且有理——自是不在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