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那么小,她那两条小细腿儿,筷子一样,看起来就没什么劲儿,还能把车蹬得这么快……
这是在生气还是在自虐?
蒋鹤洲想到这里就深深皱着眉。
姜听晚拿定了主意今天不要理蒋鹤洲了,把车骑得飞快,但是车骑得再快,到了十字路口的红灯这里,该停还是得停。
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信号灯刚变成红灯,姜听晚停住车,等着红灯变绿。
她一边等着,耳朵却悄悄支棱了起来,留意着身后的声响。
蒋鹤洲应该快追上来了。
她的手指悄悄圈紧,握紧了自己的自行车把手。
但是姜听晚等了二十多秒了,都还没等到身后有追上来什么人。
她心里赌着气,不想回头,又忍不住微微侧了侧身子,用眼角余光往后看。
什么都没看到。
姜听晚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更不好了。
只是忽然之间,她的车筐里忽然砸进来了一小袋东西。
塑料袋里装着个褐色的油纸袋,油纸袋袋口只简单折叠了一下,袋身上写着“徐记糖炒栗子”。
姜听晚偏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侧,蒋鹤洲的胳膊肘儿随意搭在他山地车的车把儿上,唇边抿着笑看着她:“我道歉。”
姜听晚没说话,但是脸色已经好看多了。
她戳了一下自己车筐里的褐色袋子,真的是糖炒栗子,还热乎。
袋子里面圆圆的栗子形状让她的心里渐渐涌上来了笑意,但是等着姜听晚又多戳了两下,忽然觉得自己该有点骨气,猛地把袋子拿了出来,怼到了蒋鹤洲怀里:“你自己拿着。”
“好好好。”她这还不好哄,蒋鹤洲把袋子挂到了自己的山地车把儿上,语气里带着妥协,“你嫌重,那我帮忙给带回去,行了吧?”
信号灯在这时候从红色变成了绿色,姜听晚没答蒋鹤洲的话,骑车过了十字路口。
蒋鹤洲抿了一下嘴唇,不确定姜听晚现在是不是还在生着气,跟在姜听晚后面骑着车,也只敢小心地隔着一段距离。
只是等着过了红绿灯,又过去百十米,蒋鹤洲看着姜听晚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忽然笑了一下。
他试探地骑车跟到了姜听晚的身边,还有些犹豫,手指拢住了自己刹车的车把,随时准备让自己的山地车的速度慢下来。
但是姜听晚并没有因为他的接近,而又开始疯狂蹬着自行车,她一直骑得很慢。
蒋鹤洲轻挑了一下眉,口里传来了一道轻轻的口哨声,口哨声压着几分得意的笑声。
哄好了。
月考结束之后就是周末。
周六上午十点多的时候,蒋鹤洲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去敲开了姜听晚家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姜听晚的爸爸。
蒋鹤洲的身子立刻绷直了许多,像军训时候那样挺拔站直了,礼貌说道:“叔叔。”
姜听晚爸爸点了点头:“有事吗?”
蒋鹤洲习惯性地把目光往姜听晚爸爸的身后落,又在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姜听晚爸爸之后,规规矩矩地把目光收了回来:“我……找姜听晚。”
“她不在。”姜听晚爸爸提到自己女儿,眼里就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在地下室学习,你找她有什么事?我等着中午她上来吃饭,和她说一下。”
“她什么时候开始到地下室自习了?”蒋鹤洲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