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洲。”姜听晚忽然叫着他的名字。
蒋鹤洲动作没停,只垂眸从上往下看着姜听晚的小脸儿:“嗯?”
姜听晚手里掐着一把面筋和两串鱼豆腐,手指有些用力:“你知不知道如果换一个暴脾气的女孩子站在我现在的位置,你生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事实上姜听晚觉得她就有些暴脾气,蒋鹤洲说她个子矮还说她头发脏,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清楚自己的战斗力弱鸡到一批,嘴皮子也不快,动手和动口都没什么优势,那蒋鹤洲早就玩完了。
“别的女孩?”蒋鹤洲一皱眉,心里有点膈应,“我不会让她们站到你的位置上。”
绝不。
鸡同鸭讲,姜听晚见蒋鹤洲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懒得再说了,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
蒋鹤洲一步就又跨到了姜听晚的面前,挡住了姜听晚的路:“就这么走了?”
他的目光停在姜听晚手里掐着的那一把烤面筋上,笑弯起来的眼睛里企图很明显:“不是说要贿赂贿赂我吗?来。”
姜听晚愣了一下。
谷宁宁最后明明是贴着她耳朵说的话,他竟然也听到了。
但是他这句“来”未免太得意了点。姜听晚不太情愿地把手里的一把烤面筋往蒋鹤洲面前递,小气巴巴地说道:“你就只能拿一串。”
蒋鹤洲却绕开了她往前伸的手,拿起了她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鱼豆腐串。
姜听晚看着被蒋鹤洲拿走的那串鱼豆腐,通常一串鱼豆腐上面串三个,蒋鹤洲拿走的那串上只有两个。
那是刚才被她一口咬掉一个的那一串。
“你把那串还我,那是我吃过的。”姜听晚皱着眉,她把自己没有吃过的那串递了出去,想和蒋鹤洲换。
蒋鹤洲却是轻轻退后了一步,他个高腿长,往后退一小步就是姜听晚的一大步,停住之后,高高把鱼豆腐举了起来:“不还。”
姜听晚本来不想去抢,看见蒋鹤洲这么嚣张,忍不住一跃一跃地跳起来,想去把自己吃过的鱼豆腐抢回来。
“停。”蒋鹤洲的声音里忍不住笑意,“别累着了。”
她白皙的脸颊上都开始有细细的一层汗珠在浮动了。
姜听晚抬眸看着蒋鹤洲。
她的小脸儿浸在斑驳的树影里,水盈盈的眼睛里满是希冀。
蒋鹤洲要把她的鱼豆腐还给她了吗?
姜听晚看着蒋鹤洲把举高的胳膊落了下来,殷红的嘴唇很快弯起了笑意。
蒋鹤洲这么乖的时候还真不多。
只是在她笑着的时候,蒋鹤洲却是直接把鱼豆腐递到了自己的嘴里。
他把一整块鱼豆腐叼在嘴里,咬住鱼豆腐的牙齿洁白又整齐,眼里开着桃花一样轻佻又淡薄的笑意。
他弯腰,靠近了姜听晚的耳朵:“我瞧上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包括人。
蒋鹤洲最后伸手轻轻理了一下姜听晚的鬓角,在小姑娘炸毛之前,迅速离开。
事实证明——
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晚上放学的时候蒋鹤洲骑车跟在姜听晚后面的时候,看着前面拼命蹬着脚踩、把那辆对他来说和儿童脚踏车一般大小的自行车骑得比电动车还快的小小背影,就一阵头疼。
偏偏他还不敢追上去。
刚才他看出了她情绪有些不对劲儿,想把车骑到和她的车头到同一水平线上,稍微问两句,却没想到骑过去之后姜听晚理都不理他,骑着车的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