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时节正是五月份,但上海的气候已经使大多数淑女们穿上了一条长裙,时尚的女郎甚至还特意新戴了一顶遮阳帽。
廖砚秋周遭就有两位女郎,一蓝裙、一白裙,看样子都是大学生。
期间那蓝裙女孩嘁嘁喳喳,显然是个活泼爱说的,和同伴谈起了“跳楼男子”,滔滔不绝,神飞色舞。
她旁边的白裙女孩听着也只是缕了一下发梢,安静极了。
在一旁闲听着的廖砚秋微哂,这个穆致煊倒很是出名,原本因为廖父的缘故,廖砚秋即便是学心理学的,也不能免俗的讨厌起他来,可客观的讲,穆致煊对她来讲本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何必关注他。
候了半晌,外面吵吵嚷嚷,国人爱看热闹的习俗一直未断,廖砚秋盯了一眼腕表,皱了皱眉。
——“来了!”
——“来了!”
——“……陆探长来了。”
声音仿佛被一下子阻断了,书店内外突然安静极了。
“陆探长来了,穆公子的楼定然是跳不成了。”竟是廖砚秋身旁的白裙女孩发声,她声音恬淡轻柔,很是悦耳。
至少廖砚秋忍不住再次瞥了她一眼,正好迎视了对方的目光,白裙女孩微笑,廖砚秋只是点头致意。她收回视线,人显得有点儿冷淡疏离。
廖砚秋再次看了一眼腕表,觉得不想在书店浪费时间了,店员这时也不好拦着了,因为自从陆探长来了之后,已经有几位顾客踏出店门了。
——应该无事吧,不会那么寸。
所以,没人拦着,廖砚秋也顺利出来。
可迎接她的却是飞天一双鞋——一双舶来的古驰黑皮鞋往她头顶掉落。
幸亏廖砚秋见机快,退了一下脚步,这时上空又飘甩下来一件西服外套……
接着是一条酒红色的骚气领带……
……
“穆公子又要脱光光啦!”
“快看!”
“伤风败俗!”
“长针眼喔!”
“……”廖砚秋无语。
她刚回上海滩,没想到上海市民已经这样开放了——欧美已经有极端女权组织据说要策划一场裸体秀,要和男人一样,坦胸露乳,甚至全|裸上街……虽然这事听说已经半道儿被政府阻拦成功。
廖砚秋抬头望向楼顶,她本以为楼顶有个裸体的“精神病”存在,结果以她的眼力发现,楼顶上好像并没有人在。
这时前方哗啦一下,一堆人不知谁眼尖,喊了一嗓子“解救成功,他们下来了”,已经有赶来的记者围过去——前方正是陆探长揽着那精神病走过来。
一路众记者边跟随边提问:
“穆公子,请问这次跳楼未遂感想如何?”
“好,非常好。”
“穆公子,请问您这次跳楼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