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你好冷漠啊。”声音话语都委委屈屈,只听着就能想到男人那双如水的清眸。楚楚可怜并不只适用于女人,男人委屈起来照样惹人怜惜。
施善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谢树试衣服速度很快,施善刚挂了电话,他就走出来了。
少年清瘦是清瘦,瘦得有些过分,北市的秋风一卷就可能要被吹到西西伯利亚去那样的过分。
但不得不说,男孩高瘦高瘦的穿衣服的确好看。又或许是谢树长得好看,整个人就是标准的衣架子,比这个高端衣饰店的完美模特还要完美上几分。
总是赏心悦目的。
于是施善说:“都拿了吧。”
这家店价格不菲,一件普普通通的白t明码标价也是四位数起。
谢树睁着他那好看得很眼睛,站在那儿,像是有些不可思议。
施善以为他是在想价格破费,解释了一句:“没事,我们有钱的。”
她说的是我们。
谢树低了头。
钱是施善出的,东西是谢树提的。
走到一楼的时候,施善又忽然直线出门的脚步一歪,带着他转身进了另一家店。
是卖表的。
“我看你手上那个表的表带有些旧了,换一个吗?”施善询问。
谢树手上戴着的是一只机械腕表,细细的表带是黑色皮质的,显得十分秀气。
但也能从其中的裂痕中看出年代久远。
“这是……我爷爷给我的。”
他像是有些害怕施善嫌弃自己戴着这样土气的手表。
“很好看,我当初也想买一只这样的表来着,可惜市面上找不到了。”施善像是没有听出来,没有刻意追捧,只是无意说了一句,“不过我看它好像快断了,哪天走在路上掉了就不好了。咱们买个新的,你把旧的放起来收藏。”
这样普通的表,市面上哪里会找不到?天桥底下的地摊上就能随意拎出一麻袋。
不过是在呵护这位敏感男孩的自尊心而已,又不明着说,这样的逾回。
男孩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不好?”施善又亲切和睦,试探的问了一句。
他默然无话,施善以为他是舍不得那只表,便刚准备开口婉转道几句作罢。
却听谢树悄然出声,“会不会太破费了。”
他低垂着头,眉眼隐在额前乌黑碎发后,浓密长睫下的眼眸是施善看不见的流转。
听了这话,知道了他沉默的原因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施善便豁然笑出了声,“没事的,我们有钱。”
她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说的还是我们。
“我以后会努力赚钱的。”谢树用他清润的嗓音慢慢说,声音坚定。
“好。”施善不疑,只当他仍旧是不好意思,打笑着说:“现在我养你,以后等你长大了赚钱养我。”
温柔的人总是小心。
不幸的人格外谨慎。
施善明白,所以包容。
这家专柜的表是施善十分喜爱的,男女款各有特色,且都不会因为过高的价格而附添多种沉重,典雅的有,跃动的也有。给谢树挑的是一款潮水表面的镂空男表,质感出众且柔和,和谢树这样的青涩温雅少年十分搭,不显得过于成熟。
同款还有一个女表,表盘也是宝蓝色的,施善觉得还挺好看,便一起拿了。
“你看,我们买亲子表了。”
……
施善又带着谢树一块儿去买了各种学习生活用品,以及背包。
最后看着满满一车的购物袋,施善觉得今天没有让司机开车是十分正确的决定。
不然她和谢树只能坐车顶了。
为了顾及谢树的感受,施善周末都没有离开别墅。
虽说这阵子集团不忙,但她的私生活也并不空闲。只是想着谢树刚来不久,留他一个人未免太过孤单,所以就也没去参加各种夜生活,更直接拒绝了好几个周末的桃色约会。
转眼就到了周一。施善再次亲自驱车带着谢树去了北市一中。
一中是北市鼎鼎有名的高中,并驾齐驱的还有师大附中。北市土生土长的人是这样说的,进了一中或附中,基本上两只脚就都进了重点大学。两所学校,教学水平、教学资源、升学率都旗鼓相当,而施善选择一中的原因只有一个,附中在山沟沟里,一中挨着市中心。小朋友才来北市就把人家送山沟沟里去,免不得人家会想去的不是山沟沟,是杨老师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