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观与秦家的祸事都是如鹤一手酿成,以太傅和苏卿的为人定不喜如鹤。闻蝉反应过来,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归根结底这两样事每一样都与她有关,如鹤狠厉手段,却件件为她。
帝王之术为心术,令众人相互制衡,皇权才能独大。她不能助长如鹤嚣张气焰,可也舍不得他孤立无援。
他都是为了她的。
明明在众人前,闻蝉却觉得心中泛酸。再看如鹤,竟觉得心里是心疼的。
闻蝉走回去,与如鹤的话语中尽是不加掩饰的亲近与温情:“朕突然又想亲猎些猎物回去了,如鹤,你的弓箭借朕?”
如鹤眨了眨眼,应了声好。
他们一行便开始寻找猎物,如同昨日,守在闻蝉身边的护卫派遣出去一半,为哄陛下而去驱赶猎物来。但片刻后,其中一名护卫匆匆回来,面色焦急:“陛下,山下我们来的路着了火。”
闻言,闻蝉等人俱是一肃。
如鹤阴下脸来问道:“火势如何?”
护卫回禀:“督公,已经烧着了林,我们不好原路撤离。”
贺雁沓当机立断:“陛下,我们上山,山中必然另有出路。”
如鹤随即扶着闻蝉上马,说道:“陛下,我们走。”
众人跑马到高势,果不其然见来时的那一片林子已经燃着了一片。偏偏气候转夏,近日都不曾下雨,若火势未得到即使控制,后果不堪设想。明明相隔甚远,可那猩红火焰仿佛近在咫尺,闻蝉觉得她看到了火舌,闻到了烟熏,一切令她无端心悸,又无尽恐惧。
“陛下!”
如鹤的声音又远又近,听不真切,直到他慌乱地拍打闻蝉的手臂,闻蝉才堪堪惊醒。
闻蝉微微惨白脸色,但强抑着忽然的不适,维持镇定道:“朕无事。”
可她的脸色却不是这样说的,几人都担忧她,如鹤更是彻底变了脸色,他一跃到了闻蝉的马背后,替闻蝉抓牢缰绳说道,压着嗓子:“臣带您回去。”
他们驰马寻找另一条下山的路径,暗处冷不防飞来一把冷箭,射中了帝王银白宝驹的后腿。马儿嘶鸣一声,要把闻蝉和如鹤摔在地上,苏毓紧随其后,危急时刻长臂一捞,咬着牙把陛下扯上了自己的马。一袭绯衣的督主摔滚于地,闷痛一声,衣袍沾上泥土。
闻蝉回头见如鹤狼狈摔在地上,脸色猛然一变,当下勒住缰绳,迫使苏毓的马停下。
她趔蹴下马,朝如鹤跑去。
“阿鹤——!”
如鹤阴狠着一张脸站起身,紧紧握住闻蝉的手,不忘宽慰她:“臣无事。”
贺雁沓蹙紧眉,下令道:“保护陛下!”
埋伏他们的贼人尽数从周围出现,他们彼此对视确认后,扬起手中长剑朝如鹤而来。如鹤扯出一丝冷笑,当下抽了身旁侍卫腰间的长剑,冷锐寒光映在他脸上,他挽了个剑花。
“呵,要我的命?”
他清瘦,却持剑与贼人缠斗一块,阴鸷的狠样甚至未顾虑自己,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苏毓与贺雁沓身为文臣,牢牢护着闻蝉撤离,闻蝉却咬牙对这些侍卫吼道:“你们还不去帮督主!”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