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玉竹双臂紧紧揽住弘历的脖颈,将头埋在他胸口。
“原来你这么害羞。”在弘历心里,富察玉竹是大方的、知书达理的,当然她身上也并不缺少满族格格应当有的豪放。大婚之前,弘历也曾想过,富察玉竹在这个上面儿会是个什么模样儿。是奔放洒脱,还是腼腆羞涩……
富察玉竹轻轻咬了一下弘历的耳唇儿,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回可好了?”
弘历捋了捋富察玉竹额头前的乱发,也压低了声音说:“你舒坦了,爷就好了。”
富察玉竹轻轻点了下头。
红烛已燃了大半,弘历与富察玉竹相拥在一起。
富察玉竹道:“再躺一会儿,该起了。”
“不想起。”弘历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曾经想过,若是能长在床上该有多好。”
“长在床上?”富察玉竹很吃惊,“四阿哥这想法倒是很新奇。”
“或者,即便不能长在床上,冬日里能冬眠也成。”弘历说着乱七八糟的胡话,“玉竹你不知道,做咱们大清的皇阿哥有多累。这也就是今儿个是我大婚的日子,还能勉强多躺半刻钟,若是放在平日,我早被李玉叫起,去练功了。”
“我听说过。”富察玉竹觉着弘历可怜,伸臂将弘历搂的更紧一些,“四阿哥自幼就很勤奋,一年下来,只怕没有几日能睡饱觉。”
“现在好了。”弘历微低下头,含笑望着富察玉竹,“不过现在好了,我大清朝的规矩,成了婚的皇子去上书房的时辰可以少一些。往后就你我两个在一处学吧。”
富察玉竹低低‘嗯’了一声,弘历见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脸上的笑更大了些,知道刚才也许是累着了她,心又隐隐有些疼着。
不到半个时辰,李玉就从窗外面压低了声音喊:“主子该起了,今儿个还得早些去给皇上、皇后、熹妃娘娘请安呢。”
弘历也压低了声音道:“去准备洗脸水,温一些。”而后他轻轻起身,又给富察玉竹掖了掖薄被,站在床边儿伸着腰和腿。
富察玉竹终究是个警醒的姑娘,弘历起床时她便皱了皱眉头,伸手果然摸不到枕边人,便彻底醒了过来。
弘历转过头对着富察玉竹温柔而笑:“还想让你再多睡一会儿。”
“我还要梳妆,会比四阿哥慢一些,该起的更早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簇新便服,给弘历穿到身上。
弘历伸臂搂住富察玉竹的腰,笑说:“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还有些紧张,直到昨儿个晚上你的花轿停在乾西二所门前,我才觉着真正舒坦了。”
“那我们打平了。”富察玉竹扬起头瞧着弘历的眼睛,“我昨儿个上花轿前多少都有些后悔,只想守在我额娘身边,一生承欢在她老人家膝下。”
弘历理解富察玉竹这种心情,眉毛一挑,附在她耳畔轻声说:“大不了你有孕时,我向皇阿玛请旨,让夫人早些进宫陪伴,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