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百花争艳。
京城一处极为精致的院落中,奇花异草,交相呼应,错落有致,一看便是经过精心的打理,迷人眼眸。若有行家在这里,一定激动得跳脚,那不起眼的花草,其实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不少连皇宫御花园都不可见。
这一院子的价值,不可言喻。只是此刻,却没人注意这些。
檀木雕花门外,两个机灵可爱的小丫鬟,一个翠绿,一个粉红,焦急地来回走着,不时看向紧闭的房门。
茱萸咬着唇:“碧莲,小姐已经在里面待了三天了,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办啊?”
碧莲亦是满脸着急,勉强还能镇定:“茱萸你别急,我已经给夫人送了信,北境到这里,快马加鞭也就五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夫人回来前,好好看着小姐。”
茱萸不放心:“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
碧莲赶紧捂住她的嘴制止她:“小姐的性子你我都是知道的,她交代的,我们只要照做就是了。”小姐好说话,却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茱萸带着哭腔,“那怎么办,小姐从来没有这样过,万一有个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
两人惊喜地转过头,就见院外快步走进一位身着骑马装的绝美妇人,风尘仆仆,头发些微凌乱尚来不及打理,却难掩其绝代风华。
两个丫鬟赶紧上前,碧莲惊讶:“夫人,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绝美妇人,云国大将军陆战的夫人沈雪君:“我收到信就日夜兼程回来了,小姐还没出来吗?”
茱萸哭着摇头:“小姐三天前从外面回来,关上门不准我们打扰,就再也没出来,也不说话……”
沈雪君抬手止住二人,上前推了推门,从里锁着。美目一凝,也不敲门,退后两步直接侧身踹开,走了进去,留下两个丫鬟目瞪口呆。
屋中陈设典雅精致,书香水墨气息浓厚,一看便是女子闺房。沈雪君直接走进内室,见女儿躺在榻上,直直望着床顶,目光有些无神,往日简单快乐的眸子里多了许多沉重的东西,委屈,无助,茫然,悲伤,还有许多连她都看不懂的。
不过见她无大碍,沈雪君松了口气,眼中闪过精光,转瞬即逝,走到床边坐下,慈爱地看着缩在被窝里的女子:“阿悔,这是怎么了?”
云国大将军陆战唯一的闺女陆清瑶,乳名阿悔。
陆清瑶眨了眨眼,转过头,对上妇人担忧的目光,半晌,有些不可置信像是在确定一般,小声喊道:“娘?”声音轻柔,如悠然空谷,十分好听。
沈雪君心中一痛,她捧在手心里的闺女,何曾这般小心翼翼!
“是娘,娘回来了。”
陆清瑶坐了起来,仔细看着妇人许久,像是多年未见一般,抬起手颤抖着想轻触她的脸,却又犹豫着不敢真的靠近。渐渐地,明眸染上晶莹,如盈盈秋水,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紧紧抱住沈雪君,将头埋在她颈间,小声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