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放轻步子往外走，沉默着的经理和行政助理一同离去。

符琚翻着合约，这叠纸密密麻麻的文字提炼出来，无非就几个意思：

一：保证每月直播时长，不同的时长选项对应着不同的酬劳福利。

二：收益按层级算比例，符琚目前大概能混个最低比例的收益提成。

三：遵守nvtv的规章制度，对符琚同志而言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把责任义务违约后果看了两遍，符琚签下自己的名字，在id栏写下nk.run时，仿佛预见她操纵着某辅助跟在nk.nings身后，被弹幕掩盖的屏幕左下角，她颔首平视前方的照片若隐若现，就像曾今见过的他的直播间。

世事啊，她居然真的走到这一步了。

“呵，那真是恭喜你了。”

安静的氛围里，忽然有人凉凉地飘出一句话来。赵越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沿用劲一推，沉重的木质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他弓着背站起来，慢悠悠地挺直背脊，往符琚这边瞥一眼，唇畔嘲讽的笑就这么明晃晃地扎心符琚的心里。

她有片刻失语，心想该说点什么，却又无言以对，只是咽了咽口水，目送他吊儿郎当往外走。

其他人听若罔闻，该干什么干什么，有的玩手机，有的翻合同，一时间只听见赵越一步一步踩得极有存在感的脚步声渐远。

“签完了交给我。”许昊晗放下手机，表情如常，声音却有几分冷：“我再说一遍——规矩、资料，记得看，这两天的事，每个人都反思反思，有什么毛病今后不要再犯。”

说完，又很嫌弃地瞪了一眼一手撑着腮帮瞧着他不说话的杨宁：“都怪你！作为队长从来不管事！当个副队感觉自己就像个老妈子……”

“哈哈哈，没有啦，这样多亲切啊……呃，我是说，这样……”

“啧，别说了，你宁哥已经听出你拐弯抹角说他不亲切了。”许昊晗轻笑一声，打断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李青的解释，伸手接过新人们递来的合同，“什么娱乐活动，今儿不搞这些，带上分发的零食，回去吃饱喝足洗洗睡吧。”

看大家似乎都对李青投以怜悯的目光，符琚这才觉得世界是正常的——对嘛，宁神是谁，他可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求饶的lol界大boss啊！谁敢在他头上撒野，宁神就能把他打得怀疑人生，自动退出英雄联盟游戏圈好么！

宁神平易近人什么的，果然是错觉吧。

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大家陆续起身离席，符琚坐得靠里，走在后面，没想第一个往外走的宁神忽然停下来，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看大家一个一个从他面前走过，与他对视的人都礼貌地点头道别，擦肩而过后立马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