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没有。

王教练飞来一掌拍在他后脑上，呵斥道：“闭嘴！坐好。”

赵越原本就没个正形，垮着肩背，双手插兜，上半身微微前倾，懒散地站着。猝不及防他拍了个踉跄，皱了眉，摸着后脑勺“唰”地一下扭过头去，符琚只见王教练原本瞪视他的双眼微微一眯，似要发作的赵越便回过头来，撇撇嘴，暗自翻了个白眼，明面上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上前两步随手拉开椅子入座，垂着脑袋，神色隐藏在发帘后。

符琚也收回视线，悬起来的心渐渐落下去。刚才真要是跟赵越杠上……好吧，虽然先前确实很想揍他一顿，想怪他拖累nk，但如今坐在这里，以nk队员的身份再面对他，那些愤懑似乎成了遥远的前尘旧事，连带想揍他的暴躁情绪、勇气胆量一起，被时光冲淡。

再看nk春季赛失利一事，只剩下遗憾而没有不满。至于未来，她还是更希望队内和谐友爱，共同进步，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咳，”王教练走至主位上坐下，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对上大家回望他的视线，露出略带慈祥的微笑来，温和地说：“拖到今天才办迎新会，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三名新人里最活跃的李铭宇立刻接话：“没事没事。”

察觉到教练扫来的视线，符琚抬起眼帘，带上微笑回应他。

“是这样，今天我们才全员到齐。但聚餐那天互相认识过，现在简单些合影几张就行，主要工作是分配今后双排的搭档，新人签好直播合同，明天开始，上午之后的时间自行上分或直播，这些作息表里都有我也不再啰嗦。”

王教练一边发言，站在门边的行政助理小潘一边拍照。

作息表……符琚咬了咬唇，今晚回房一定得看门后的规矩和经理发的资料！

“那么，以下是初步拟定的双排搭档，非特殊情况不接受调整。”

“下路：杨宁和符琚；赵越和……”

符琚的眼皮一跳。

若是平常，听到这消息得多高兴。可是就在刚才，赵越还问“谁是我的替补辅助”，转身他却和替补ad组了双排搭档——新人即替补似乎是默认规矩，偏偏她这个新人，这个理应是替补的人，和宁神组了双排搭档——宁神永远是首发，nk的替补ad只在颁奖时上过赛场。

恰好这时，又听见“……中野：许昊晗和孙一言，李青和李铭宇……”，也是老选手配新选手的组合。

难道只是单纯地想带动新人？她咬着唇，垂下眼帘琢磨着，nk今年半途招新已经够反常了，现在又来这一手，讲道理，搭档越磨越合拍，默契不都是靠共事累积的经验沉淀出来的吗，如果只是为了培养新人就打散原有组合……再说下月初开始洲际赛，期间可是宝贵的赛前训练期啊……

“这是直播合同，原则上都得签，不过实在有你们接受不了的条款，拒签也可以。”王教练说完，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我知道大家年纪还小，本该是在校园里无忧无虑地读书，但既然选择这条路，就得接受这条路上的生存法则，学会按规矩走下去。”

“真的，没人求你们任何人留在nk，任何合约，都是双向选择，希望各位为自己的未来多想想。我是教练但不是班主任，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会议室一片沉寂，他又补充道：“还有什么娱乐活动你们自己主持，自由发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