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德海一副狼狈相回了永和宫,李燕飞在榻上半睡半醒,没好气地瞧一眼丁德海,“怎么才回来啊?”
丁德海一脸委屈地把如何在乾清宫被佟宝卿罚跪的事儿说了,李燕飞睡意全无,恨恨骂道:“佟宝卿还真是长本事了,软的硬的她都学会了,她最好一直提着十二分心眼,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丁德海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两年未见,佟贵人的厉害劲儿一点都收着,反而更甚了。”
“滚,滚,滚,”李燕飞没好气地骂丁德海,“看你这个窝囊的样子,真是丢我的人。”
丁德海苦着脸道:“佟贵人好歹是小主,奴才有心替您教训她,也实在是奈何不了啊。”
“下去吧,去小厨房找些吃的,别再这碍我的眼。”李燕飞不耐烦地摆摆手,丁德海诺诺地退了出来。
和莲见李燕飞生气,赶紧好言劝道:“依着奴婢看,佟小主是怕着您呢,她受了这样的羞辱也不过是拿丁德海撒撒气,不敢来跟小主计较半分呢。”
“不过怎么样,打狗也得看主人,”李燕飞思量着,“她敢这么对我宫里的人,我必定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玉莹虽然不像安贵人那般死死盯着佟宝卿,可眼见着佟宝卿不得宠,说实在话,她心里也是暗喜的,原先宫里赫舍里皇后一枝独秀,得宠的都是她提拔的人。现在这不冷不热的局面,倒也难说不算和睦,虽说皇上见荣贵人多些,但她毕竟出身差,不足为虑。
玲珑从外头进来,在玉莹耳边悄悄几句,玉莹有些惊讶道:“承乾宫就再没反应了。”玲珑点点头,“到这会儿也没传个声出来。”
玉莹搁下手中的笔,端起茶碗,徐徐道:“看来这佟贵人还真不像从前一点就着,倒是有几分度量了。”
玲珑嗤笑道:“只是任凭她怎么变,皇上又瞧不见。”
玉莹摇摇头,“这才多久,话不能说得太早,我就怕永和宫这么一得意,倒帮了佟贵人的忙了。”
玲珑思忖道:“那眼下,娘娘是想帮着佟贵人还是安贵人。”
玉莹微微阖目,轻嗅茶香,“本宫谁都不帮,赫舍里那会儿怎么做老好人本宫也学着她的样子。”
“也是,荣贵人是大行皇后身边出来的,原先那么被永和宫欺负也不见大行皇后替她说话。”
“中宫嘛,”玉莹搁下手中的茶碗,暗自得意道,“总是要有些气度的。”
玲珑会心颔首:“所以永和宫永远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玉莹伸出手指点点嘴唇,示意玲珑不要宣之于口。
七月初七,前线军报传回,赖塔于金华大败耿精忠,玄烨松了口气,宫里上下也都松泛了不少,又逢乞巧节,虽然大行皇后去世不久,一切从简,到底是几个月来唯有的欢愉,各个宫里都乐乐呵呵的。
得了捷报,玄烨先去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