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时见状,低低的笑出了声来,他毫不避讳地坐在陆玉拂的床沿上,腰背挺直,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再添上身上的那股子清淡而又沁人心脾的冷梅香,直让陆玉拂使了心神,愣愣地看着苏鹤时。
苏鹤时也不遮不掩,直言道:“苏某给姑娘赔不是,又何必让仆人听了去?苏某擅自作主,将红香支了去。”
他定定地看着陆玉拂,目光中的热切和打探毫不掩饰。她目光有些躲闪,不敢回看过去,她能感觉的她的小心脏蹦的快极了,不知道在激动些什么,她偷偷抬起右手捂了捂心脏处,想要让它安稳一些。
苏鹤时自然是看到了陆玉拂的小动作,他虽然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但是可能陆玉拂对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动心。苏鹤时就是这样一个人,但凡能让他看到一丁点儿的希望,他都会认真拼命的坚持自己的坚持。
小姑娘的动作明显有一些慌乱了,她小手颤着拽过了男人手中捏着的那张纸,略略有些发皱,她认真的将褶皱抚平,而后认真在上头写着:那个姑娘说话恶毒极了,确不是娶妻之良选,世子应多加考量才是。
纵使陆玉拂知道自己与苏鹤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她还是想要趁着现在对苏鹤时说点那姑娘的坏话,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未免管的太宽了一些,不过她不仅是存了私心的,更是为了苏鹤时考虑。
就算她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这样一个毫不宽容的姑娘做了他的正妻。她口中的蜜饯已经索然无味,那点甜都被她尽数吸吮了去,她鼓起了腮帮子,慢慢地嚼着。
蜜饯里头是有果核的,就在她想要将果核吐到自己的手心,再下床扔掉的时候,她的面前有一只白皙且修长的手掌平摊在她的面前。陆玉拂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她抬起眸子不解地看着苏鹤时。
但闻苏鹤时笑道:“是苏某将红香支走了,姑娘倒是没了人伺候,那苏某就要好好照顾姑娘了,吐到我的手心里。”
陆玉拂被他低沉的声线,和他所说的话惹得一张俏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陆玉拂敢保证,自小长到大,还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就连红香也没有做到这一步。
她低垂眼睫,脸红的似是饮了上好的美酒,醉了几百回,她推开伸在她面前的手,想要下床去,可是苏鹤时哪能让她得逞?可是陆玉拂这姑娘又执拗的厉害,两个人因此在床上争执不下。
到后来,到底是苏鹤时妥协退让了一步,不过这一次倒是更使陆玉拂觉得羞恼了。他像抱小孩子一样,长臂垫在她的屁股下面,将她抱了起来,她怕摔下去,两只小手紧紧搂着苏鹤时的脖颈,温热的呼吸与身上的香气互相交织。
苏鹤时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同她亲近罢了,可是是亲近也是试探,若是陆玉拂真的与他无意,真等着他将她抱起来,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这种反应?
他看着她将果核吐了,而后慢悠悠道:“姑娘不必搂的这样紧,苏某还是有力气抱得动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轻笑了一声,同时也感觉到抱着的娇躯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搂着他的脖子的力道果然小了,甚至在抱她上床的这段不远的距离中,他还能看见陆玉拂摆动着两只小脚取乐玩儿着,果真像是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