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显然不想要就这么放弃,她又扬着个笑脸,虽略显得有些尴尬,可是依旧又走到平头案前,双臂支在案几上,身上的那股子少女的甜香气全都灌在苏鹤时的鼻子中,惹得他皱着眉咳嗽了几声。
陆玉拂身上的那股子若隐若无的香气令他沉迷,可是李显身上香气却令他喜欢不起来。他的后背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同李显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而后挑起了抹似有若无的笑,直看的李显一阵脸红。
他就这么看着她,可李显似乎又会错了意,不禁没觉得害怕反倒觉得这样的苏哥哥更迷人了一些,她红着一张小脸儿而后甜着声音道:“苏哥哥,若是你喜欢亭亭院子中的姑娘,那抬个妾室也不是不行。”
苏鹤时闻言一挑长眉,眸色渐渐变深,有怒意在翻滚,可是李显似乎是被欣喜冲昏了头脑,还是继续说道:“不过,那亭亭院可是要让给我住的,那样精心修葺的院子,怎么能给一个妾室去住?岂不是浪费了。”
她的声音中含嗔带怒的,与苏鹤时撒着娇。而这一幕直看得金禾后背发冷,脑袋发热。屋子里除了李显,再没有别的人说话了,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没有任何暧昧的气氛,有的全都是尴尬和冰冷。
过了半晌,这才听见苏鹤时勾着唇角,不怒反笑淡道:“出去,我还是那句话,苏府不欢迎你,你若是想要进京游玩,不如去留德侯府,自有下人伴着。”
李显闻言,显然有了些许的错愕。她可是留德侯夫人亲自请来的,虽然众人皆知她李显中意苏鹤时,可是李氏也给了她足够的面子。她是知道的苏鹤时对她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本想着趁着住在苏府的这段时间,好好同苏鹤时培养感情,结果却万没有想到苏鹤时一点面子都不给李氏留。
她也是个女儿家,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当即也来了脾气,竟在书房内大声道:“你……你不过就是喜欢那个小哑巴罢了,那个小哑巴有什么好的?好啊,你喜欢她,我看你到最后能不能娶她作妻?”
她发疯的样子是个泼妇,方才那些和声悦色全无,都被嘶声力竭全部替代,而在她发完这些脾气之后,她本以为苏鹤时总是要教训她几句的,可是苏鹤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直到她最后一个字音落地,这才听见苏鹤时面无表情道:“我最后会娶她为妻,有什么不能的?”
他将目光从平头案上移开,转而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容貌俏丽的女子,而后一字一句道:“金禾,将她带出苏府,你,下去领罚。”
金禾从始至终都站在角落当中,不敢露面,暗自骂着自己的不通事理和愚昧。坦白地来说,他到现在也不能相信自家无所不能的世子爷,竟然能栽在一个小小的哑巴村姑身上,纵使那姑娘生得的确是美。
金禾一次又一次的怀疑,一次又一次的观察,一次又一次的推翻,这一次他总算是信了认了,他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现在也不由得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无关于身份体态容貌,只关于我喜欢你,你喜欢我。
李显能进得了苏府少不了苏鹤时的同意,而他做的最错的地方就是擅自将李显放进了苏府,听了李氏夫人的话。他跟在苏鹤时的身边,看过无数的人受罚,如今轮到了他自己,端的是心甘情愿,算是得到了个教训。
金禾看着李显错愕地站在那里看着苏鹤时,当即沉默地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出了书房。
李显做错了吗?对于她而言,她并没有做错,对于苏鹤时而言,她就是做错了。每个人心中的那杆秤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