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启禄尚未找到,萧珩暂时还无证据办她。
他冷眼皱了下眉,只道:“我的饮食我心中有数,不劳侧妃费心。”
“可是王爷脸色分明……”
“大夫都未曾多说什么,侧妃倒是精通医术?”
萧珩冷不丁地反问,白惜秋一怔。她刚想再辩解两句,可身旁忽然又伸过来一双手搀住她的胳膊,打断了她。
怜秋用她努力压着的、却仍旧略显不安的声音道:“娘娘。王爷都说无碍了,娘娘又何苦钻那牛角尖呢。”
说着两手又紧了紧,想要扶她起来。
只可惜,白惜秋实在是个很不领情面的人,有台阶不下竟偏要蠢死在台上。她先是回头瞪了怜秋一眼,那目光里分明在说:“这样好的机会!你这会子拦什么拦!”
而后又巴巴地回望萧珩,弱弱辩道:“妾身不懂医术也不想懂,妾身只想到王爷好好儿地出去,回来却是一顶软轿抬回来的,心中便难受得紧。再一想王爷若不彻查,往后再遇到今日的境况,就更是安心不下,这才多问了两句……”
“你问了可不止两句。”萧珩冷冷道。
“是……”
“那你问够了没有?”
“妾身,妾身……”
这一回萧珩不等白惜秋再说完,已先十分厌烦地打断了她:“你若问够了便退下去罢,我这里没事用不着这么多人,留王妃在此照顾就可以了。”
“王爷……”
白惜秋的一声话音还未喊尽,怜秋已又一次暗暗拉了拉她的胳膊。
周遭的人都已应声准备退下了,白惜秋极是不甘地看了左右一眼,见李元贵低着头默不吭声,怜秋又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怂样子,一时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再见整个屋子仿佛都在对她下逐客令,纵使白惜秋有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起身了。
她此时此刻是万分后悔,为什么不多带两个丫鬟好帮腔的,带怜秋这么一个怂包!
原以为今日上永和殿可以看一出凌灵灵的笑话的,结果倒好,笑话也没看成,还平白给自己添了不知多少堵。
白惜秋想起来,心中本就有气,这下子更是全一股脑撒到了怜秋的身上。一回德仁殿,她便将门一摔,向着怜秋戟指怒目:“你给我跪下!”
怜秋心里也很懊恼,她本以为跟了白惜秋,就能借白惜秋的手去扳倒凌灵灵,却没想到这个侧妃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中用。
从上一回王爷夜宿永和殿的事情就已看出来了,这个白惜秋,真是白瞎了她的将门出身,空有一副自以为果决的硬脾气,实则脑子却跟个摆设一样,真真是弱得不得了。
眼下显然又为这一次的事情和她恼上了。
怜秋也是个心气颇高的,白惜秋一次犯蠢也就罢了,如今接二连三地犯蠢还不分青红皂白迁怒于她,怜秋便也只有自认倒霉,觉得自己跟错了人。
她一面跪,一面便在心中暗啐:“瞎了眼的东西,烂泥扶不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