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唯从没有想过在她面前温温柔柔的大姐姐也会有这个模样,原来宋习贤也不止只会挑花选衣呢,人果真都是有两面的,不止她是如此。
“徐姑娘可瞧见什么了?”宋朝唯问。
“……臣女也不晓得袁姑娘是怎么落下去的,但大殿下委实没有动手。”被点名的徐娇容答。
“呸!你这会子倒会说话了,适才怎么哑巴似的?”朱持月提眉。
“因为殿下没让我开口,我懂礼,晓得闭嘴。”徐娇容也不含糊,直接说。
这两个人跟炮仗似的,都不用遇着火就能燃,宋朝唯觉得被他们吵得有些疲惫了,转头又看向袁昭娉,说道,“袁姑娘可听清了?”
“自然清楚的。”袁昭娉答,低眉颔首,顺从谦卑的模样。
她这样便让人觉得是她是背叛顺从,十分可怜,好像是宋朝唯等在仗势欺人,徐娇容是个做假证的奴颜媚色小人了。
“各有各的说辞,现下问也问不出个原由。只离了这块儿,宴也散了,明日让人来查吧。”宋朝唯有些不耐,也不管这仅仅是一件姑娘家的小事动用官家的人,兴许并不太合适。
见她如此,袁昭娉连声拒了,“不必因臣女打扰了兴致,总归臣女也没有受伤,得殿下的恩惠,衣裳也干净了,便就当是不小心跌落了下去,也不必再提及了,更不必报官去。”
像是被强迫得来的妥协,若真的过去了,宋习贤免不得真要背上一个仗势欺人的坏名声,或者整个皇室都要被添上这个名声。
宋朝唯便摇头,“袁姑娘不必再说了,孤会让人去查的,只将因果查个清楚,不让你受委屈,无需再议了。”
她可以讨厌宋习贤,但其他人是不可以的,甚至一点污名也不能泼过来。且宋朝唯也不认为宋习贤当真会无脑到这样的程度,无理取闹成这样,因着那么丁点儿小事,便要推人下河。
“这会儿都散了吧,这儿也不要再来人了。”宋朝唯又道。
也不再看诸人,只领着宋习贤同宋宴华一块儿走了。
袁昭娉瞧着她们的背影,低着头狠狠咬了唇,若不是因着还有人在,大抵还要跺跺脚。瞧着她失落的模样,朱持月便走上前了,挽起她的手说,“袁姐姐别怕,她们素日里就是这样仗势欺人的。查便查,咱们也不怕,反正丢脸的不是咱们。”
在朱持月的柔声细语里,袁昭娉抬起了头,硬扯了几分笑,点头说是,“适才多谢妹妹了。”
“咱们姐妹二人,何需言谢。”
出了这样的事,宋朝唯也懒得去再呆下去了。只同宋宴华道了别,便同宋习贤一块儿回宫去了。
轿辇于乐安巷分别,宋习贤忽然喊停,走了下来,站在宋朝唯的辇前,问道,“妹妹可信我?”
“自然的。”宋朝唯不知其意,却也答道。
“那便好,我委实没有动她,但我也却是问了那些话。若是妹妹同父皇提及……”宋习贤欲言又止,只提着眼角看她。
这会儿宋朝唯懂了,宋习贤是不想让皇帝晓得她打听外男。然而这是必不能隐瞒的一部分,宋朝唯便婉拒了,且还劝说宽慰,“即便父皇晓得了,也不会说什么,大抵还能成就姐姐一桩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