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就送到这里,烦请两位自行进去即可。”那小厮抄着手对他们行了一礼,光那行礼的姿势,就看得出平日训练极为有素。
“好,多谢了。”
楚辞语漫不经心的从手里扔出一个银花生给那小厮。
赵清澜有些疑惑,用眼神询问了他一下,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楚辞语咧嘴一笑:“荷袋里就这一个银花生了,放着占地儿,就随手给他了。”
赵清澜有些无语,抬腿就迈进了那拱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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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的景象,正对着赵清澜他们的是主案,在主案两边依次放了茶几,上面有果子美酒供举子食用。
很多举子都已经到了,或三两成群,在那里高谈阔论,看起来意气风发。
有那眼尖的已经发现进来的赵清澜和楚辞语了。
“嘿,楚兄,今日你怎来如此之迟?快来此处坐下吧。”他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楚辞语拍拍赵清澜的肩膀,拉着赵清澜一起过去了。
“这位兄台,我瞧着眼生,不知兄台贵姓?”
这个人在心里有些疑惑,同批一起的考生们他大多数混了个脸熟,今日在场的人他也都认识。可是这忽然冒出来的俊秀郎君竟是毫不知晓。
赵清澜也明白,跟他能同一批考试的考生们此后也可能成为他入官场首要的关系网,都说同年同窗,若是相处的好了,指不定以后会带来什么?
他脸上也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在下姓赵,名清澜,表字子言,兄台唤我一声子言便可。”
“哦,原来是子言兄,久仰久仰。”
他这句久仰说的十分真心,所谓久病成医,同样的,这学的久了,自然也能评论别人文章的深浅。
这榜单一放,上榜之人的文章也被传的到处都是。没考上的,看看别人的文章布局,琢磨着下次能够一举得中。这考上的,却更是要看跟他同榜考生的文章了,毕竟这可是他要直面的竞争对手。
而在这短短一天,赵子言这个名字可是相当响亮。旁人看了他的文章,都觉得破题巧妙,行文严谨,融合了多种文风,这是不管哪位考官来此监考,都要摸着胡子说声好的文章啊。
虽说文人相轻,但是面对赵子言如此之才,所有人都几乎没有异议。
可是这名声传出来了,传闻中的赵子言却始终没有露面,这可急坏了一众心急的。幸好第二天就是鹿鸣宴,很多人过来都抱着看赵子言一眼的目的。
楚辞语一看到那位仁兄的表情,心下就了然。朗笑着拍赵清澜,“澜弟,你可是一战成名啊!”
赵清澜却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正当对面仁兄表情激动,还想说些什么时,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监正大人到,州府大人到。
所有的学子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乖巧的等着姗姗来迟的两人。赵清澜和楚辞语也不例外。
“哈哈哈,今日老夫看着这些后生们,真是心中甚是欣慰。”
一个穿着紫金色长袍,脚蹬祥云靴的中年男人迈进门来。
“是是是,得一府之俊才而款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宝蓝色五福捧寿团直裰,脸色黧黑,看起来更显老的另一中年男子紧随其后。
两人一路笑谈着走上了主座。
赵清澜看着他们走路的前后位置,就知道走在前面,穿着紫金色长袍的是监正,而跟在他后面的就是本地的州官了。
其他学子显然也明白,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走在前面的肯定会是官职高的。
这两人走上主座后,还你推我让了一会儿,最后监正大人坐在了左边,州府大人坐在了右边。
两人落座后,所有举子对着他们齐齐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