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姬惊慌不已:“您没……”
“这酒虽美,可惜却是下料之物, 颂是万万不敢喝的。”
遂将一块浸湿的碎布丢掷在地。原来他滴酒未沾,所有酒液都借长袖的遮掩倒在这块布上。
甘姬冷汗直冒,意欲解释。
崔颂抓着她的手用力往外抽,连同一只小小的袖囊一起从袖中抽离。“啪”的一声, 袖囊坠地, 露出几片空白的竹牍。
“这可是你想找的东西?”
甘姬脸色渐白,明白今已人赃并获, 不管是装傻充愣还是以自荐枕席为理由对方都不会相信, 只得垂泪道:“是妾迷了心窍,因那江姓士子的许诺, 竟想将公子写予王温侯的锦囊偷来交予他。”
“他许诺了你什么?”
“江士子……许妾之妹为妾。”
前一个妾是自称,后一个妾……是指江遵许她妹妹做小?
那江遵仪表堂堂,看似文质彬彬, 观其衣着,虽朴实低调,玉佩等配饰却是十分贵重的材质, 若非豪族, 必为富户。这样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士人, 对于家世平凡、为人家婢的适龄女性来说确实有一定的吸引力。
然而……
崔颂道:“你不用拿江遵作幌子, 你是谁指派而来的细作, 我早已知晓。”
甘姬惊讶:“您果然记得。”
只是诈她一诈的崔颂:……
他之所以说出上述的一番话,是因为甘姬认错认得太快。若他是甘姬,哪怕知道对方已确定自己图谋不轨,也要本能地为自己辩解两句,岂会轻易地将一切和盘托出,让自己坐牢背主的罪名?
谁曾想甘姬虽被他唬住,却说出一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