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父亲的尺书。”
一指大小的竹牍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蚊蝇小字。
安好,勿念。
墨迹尚新,且那写错了笔画的“念”字,确实是她父亲一贯以来的错法。
貂蝉下意识地想要接过那块竹牍,但被戏志才先一步收回。
“我可以带你去见你的父亲,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无论是你我的谈话还是我为董卓谋士一事,不可告诉第三人,包括清河崔颂。”
驿舍内,外院马棚,崔颂正拿着自制刷子为马刷毛,还未刷完,眼角看到一人慢步朝他走来。
“崔兄,”来人是那姓江名遵的士子,与他打了个招呼,“此马可是崔兄之马?当真神骏非常。”
崔颂与江遵不咸不淡地寒暄了两句,十分疑惑 这姓江的士子每天都跟他玩偶遇、套近乎,到底想做什么?
虽说文会上也有士子“慕名前来交谈”,但崔颂的直觉告诉他,江遵找他绝非是单纯的“慕名相交”。
“搦朽”正享受着刷毛的乐趣,忽的被人打扰,不豫地打了个响鼻。
崔颂拍了拍马背以示安抚,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与江遵话别,假意提着木桶欲走。
江遵见崔颂欲就此离开,不得不进入正题。只听他长吁短叹,说反董大业受到阻挠,士人们又呈观望的态度,未来堪忧。只怕再过不久,反董的士人联盟就会形同一盘散沙,任董卓搓捏而毫无办法。
崔颂见他一副忧国忧民的愤青之态,回说未必。
江遵精神一振,问他是否有了反董的妙计。崔颂似无意地道:计谋已初步成型,正准备找时间将帛书交给王允。江遵又说了些“如此甚好”“有崔兄的锦囊妙计必能马到成功”之类的奉承之语,二人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