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柏瞧娇妻这幅模样,心上一阵火热,强忍了悸动,抚一把她脸,才转身走掉。
楚国公坐首位,右手边是卫懿礼。再往下三个兄弟依排行坐着,最后头为徐家长房长孙徐嘉暾,宝娘由她奶娘吕嬷嬷带着,宁芝与戚善珠则在案边布让,但却不见于姝。
徐家虽重规矩,往日用膳时若碰上两个家长心情好,却也会说上一两句,但这会儿无论主子或奴仆皆噤口卷舌,偌大的屋里悄无声息。
待众人搁筷撤案,卫懿礼才开口将事说出,又道了处置“平郎已叫人安葬。”但她未尝提起于氏。
听话的心中立时各有计较,早先虽已知,总归是私下传的,或是正好瞧见,家长未开口便不算。
楚国公叫散了,起身欲携徐顺乐去书房,卫懿礼却一眨不眨的看他,二人对视片刻后,楚国公将另外两子唤上,卫懿礼这才收回目光,开口要两个儿媳先留留。
等屋里伺候的退去,她方道:“三郎院里的事,如今没人管,还有个妾室怀着身孕。你们两个做嫂嫂的记得帮衬。”
二人自当应是。
卫懿礼颔首,由卫嬷嬷扶着起身往后头走,“我有些乏了。”
宁芝与戚善珠闻言,便行礼告退,一同往外去了。
俩人不坐轿,并排在一个道上走,不时闲话几句。眼见的到大房院子,戚善珠先沉不住气,向宁芝问:“三弟妹她?”
宁芝却摇头说不知,“婆母与三弟妹独处了一会儿。”
戚善珠想知,是因好奇,也非甚要紧事,只略失望下,便与人在院口告辞。
是晚,戚善珠一面伺候徐顺柏更衣,一面与他说着事,“早先于氏处处寻我麻烦,叫我瞧着她那张脸,便打心底里生出厌来。可今日见她,却是少有的凄惨狼狈,起初还想说她活该,后头再看,竟生不出恨来了。只觉得她可怜。”
戚善珠不知是今日第几次叹息,“鬼或人,都是早先造的孽。”
徐顺柏听着忆起桩往事,极赞同的点首,心底亦是一阵感慨。
“不早了,安歇吧。”他拥着妻子上塌,今日事多,无心温存,便将人圈在怀里,直接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