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潮新20

他此次行事的底气和凭仗自然不是空穴来风的,只要国朝下定了决心而推动以大势使然,就连昔日威名赫赫几代人,坐拥重兵数十万的东南行司,在国朝的一声令下也是说消亡就消亡了,难道区区一个立足不过十年的淮镇,就想因此能够置身事外呢;

淮镇有精兵强将也有土地产出和资源,更海路枢纽之要和得天独厚的商业利益,借机为国分担一下也是正常的事情。

此外,还有就是这次国朝当中政治资源和权力斗争上的需要,

无论怎么说,在二次北伐之后造就了一大批军功新贵里,那位淮镇之主无疑是获益最多,也是最为众矢之的的那个焦点。

毕竟北地五留后的名头固然好听,别人的镇防之地都是师老疲弊,而地方残破民生凋敝,就算是就是起来也是颇为困难;反倒是淮镇治下多年远离战火,就算响应国朝征发也是出境作战的居多,故而一贯休养生息的不错。

因此,就算是那些新旧出炉的军功新贵当中,因为在历来国朝资源投入和重视程度上的竞争,由此结下仇怨或是干脆就此看他不顺眼的也是大有人在。

而且在很多人看来,北朝鼎覆而天下既定,就剩下一些后续收尾的残余战事;那位罗藩子在大府面前的重要性和价值已经逐步消退,再能打也逃不过一个功高震主的下场。

所以这些年下来,自然会生出各种觊觎和轻慢的心态来,而开始采取各种试探底线和态度的小手段。

另外据他所知,对于某些人而言,这次赐婚也是一个重要抉择的关键:

如果对方愿意知趣的交出权利回到朝堂中枢,备用权势富贵荣养起来,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不愿意回来,那就是渐行渐远需要采取直接打压和斗争策略的时候了。大府再怎么优容和信任之,也未必容得下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让事情拖出自己掌握的臣下。

而以国朝立国上百年的,并不乏炮制和收拾权臣,或是尾大不掉藩镇的手段和方案。有时候是简单的一封诏书,有时是送到面前的一杯毒酒,或是亲近人士的一把短匕,或是来自部下的反攻倒算……

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位足够分量和强势的人物,坐镇北地而整合局势和果断权宜的善后处置。

但是无论如何眼下的第一要务,就是籍此送婚之际在北地站稳脚跟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