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初步完成检疫之后,他们会被分散到各地的劳役营里去;在当地驻屯军民监管下,对这些落荒有年的熟地和新长起来的草木,进行清理和复耕,再从附近的山林中伐木取材,建造起一个个依托城墙的临时居住区了。
虽然目前还不能提供产出和其他收益,但是第一批冬小麦的种子,却是已经被播下去了,而田间地头也长出了一些短生速长的瓜菜幼苗……
王端臣只觉得口中发苦眼中酸涩,原本精神锐硕的外形也一下子变得老态了许多,因为具体损失的统计已经慢慢汇聚起来;
在账面上尚存的二十余万大军啊,这一场大水转眼已经损失过半了,甚至还要更多的多,因为还有好些驻防的地方,尚没有回复和反馈过来。
虽然已经接到消息而果断采取措施,但在中路大军本身层层转递的体制下,再加上那些将帅们的私心和立场,还是不免慢了一拍而带来了各种惨痛的后果。
集结在城北而准备西进夺回渑池的四个军序,已经可以确认就此覆灭了,此外,正在城北和洛水两岸的部队,也是躲避不及而联通大部分重型装备器械一起损失惨重。
虽然这并不算是帅司的全部力量,尚有几个驻留在城墙上,而得以保全下来的不满编军序;以及前方后方整顿粮道的若干路人马,但在这场大水中损失掉的却是各军可以拿出来最有战斗力的部分;
更糟糕的是,因为各军远近不等的反映效率,虽然多多少少都撤除一些人原来,但是大部分的辎重却是不可避免的留在营地里,然后被大水给淹没、冲走走了。
这就进一步加剧了中路帅司,在日常供应和后勤保障上的压力和困境。虽然他已经鄢陵封锁了消息和出处,但是如果后续处置不当的话,那这场前所未有的惨痛损失,将会继续演变成,如同初次北伐那般全面大溃败式的巨大灾难了。
这对于他的人生还是前途而言,同样也是最可怕的后果和结局,不管是什么理由,饱受压力的监国,已经不可能再容忍和包庇一个,总在最后胜利面前功亏一篑的败军之将了;
为了这场被寄以厚望的灭国之战,无论是国朝还是他自己本身,都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东西,实在无法接受那个失败的后果和结局。
因此,只要有挽回局面的一线机会,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和不择手段了。
这时候对岸终于重新取得了联系,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来自城北的淮东军已经成功攻入了皇城大内了……
含嘉城里的开仓活动还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如今仓城的布局,刚好被正对着东西南北四门的十字大街,给分成的四大片区。
其中除了西北片是负责日常署衙和驻守兵营所在,同时连通着北门以外的水路码头和转运区之外;靠近皇城大内的东北片、东南片和背靠东夹城的西南片,都是横列分布仓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