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益都外城,
新成立未久的官属联学,是直接在当地第一豪门,骆氏园林的原址上,重新圈并数条街坊扩建而成的。
因此建筑布局上也尽量利用亭台楼榭的现成之物,而多少沿袭了旧有的风格,只是去除了那些带有豪富人家,靡靡之风的布设,而在保留的回廊楼台之间,用各种写着劝进、励志之言的楹联和标语,将整个环境给烘托出来。
只是今日庭院改做的校场之中,往常郎朗昂扬的操习声,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在前庭最大的建筑,由正厅改成的大讲堂中也早已是座无虚席,
无数目光都汇聚在高高前台的我身上,并随着我的话语和腔调,发出某种抑扬顿挫而此起彼伏的嗡鸣声来。
今天,是亢务缠身的我,给官属联学的数百名师生,第一次公开授讲的日子,这也算是我在军中好为人师的某个传统的沿袭。
主要是本军战略部署的现状与未来前景的展望。其中夹杂一些对天下局势的分析和推断,也就是所谓大局观的眼界角度,以及宏观层面的事物剖析。
当然,我所讲的这些内容,都不过是某种试金石,并不奢求所有人都能够领会和共鸣,处于时代环境和出身背景的局限性,有些东西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来说还是过于超前了,而最多只能有所不明觉厉的唬人效果。
但是,只要把可能带来思想触动和启发,乃至变化和革新的种子播撒下去,最后能够百里挑一的,出现那么几个符合我要求的人选,那就足以了。毕竟这只是第一期而已。
因此,其中既有近代军国主义《战争论》的经典节要,也有马列主义关于“军事是政治的延伸”“战争与和平的辩证关系”“武力是和平的伴生保证”等等大而泛之的内容。
而作为范例和论证的,则都是信手掂来历朝历代的各种军史段子,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网络流传和再创造之物,不过在这个时代,又有多少人能够去质证和考据呢。
特别是在我火速崛起,又赫赫战功的光环与威信之下,
如今,我的职衔全称是“横海将军上护军御营右统制淮东路置制使兼六州镇抚使知两淮讨击军事开国彭县子食邑八百户食实封二百户”
当然,除了御营统制官、淮东置制使,六州镇抚使之外,其他诸多头衔虽然大半是虚领遥受的,但是相应的俸禄物料却是一点儿都不能少的。
因此,合计起来每月的薪俸总计有一千六百缗,又三百五十石禄米,外加相应的青盐六十石、猪、羊等活牲的例行供给数十口,此外,除了每月有400贯的料钱外,每年春冬两季还发放,各种衣料冰炭的实物补贴。
不过这相对于我家的各种出入进项来说,也不过时勉强一个零头而已。
其中御营右统制,乃是我的本官职要,而不是之前的御营右军统制,在新设的御营诸军中的指挥资序,具体排名第三。
而要知道现任的御营都统制,其实是有由后方大本营的某位枢密副使兼任的,最多管理一些日常事务而已。而另一位御营左统制人选,则尚未定下来而暂时空悬。因此从理论上说,我已经拥有御营诸军,在北地的天然最高指挥资序。
至于所谓的淮东置制使,是为总管领相应战区内一切兵马戎务征调攻伐,的某种非常设的率臣差遣之职;
而知两淮讨击军事,则是对于上述置制使的职分下,基本作战范围和权限的追加界定,大抵相当于仅次于总管路和行军道都督的次级军区;
只有最后这个六州镇抚使,才是真正负责治军练兵守土安民,而常设的守臣职责,也是经营这一大片地盘的核心身份。
因此,比较正规的叫法,称呼我为“罗镇”或者“罗抚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