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是不会让彼得发现我误认他的事。宁可被当成反复无常难以捉摸的前女友,我也是死都不会让他抓到真相。死都不。
同样我也不会让安德鲁察觉到这事……那样就更糟糕了!
一如电话中所承诺的、安德鲁在回到地表后(我并不真的搞懂了安德鲁前几个月是在哪个外层空间),第一先来我在西岸的住处,我们不只吃了顿饭。见到安德鲁本人才意识到我想念他。特别是在经历了这么多折腾后。
安德鲁对任何事一无所知。他只好奇我怎么了突然好爱对他撒娇。当我告诉安德鲁、他其实是我现在唯一会主动联系非公事的帕克时,安德鲁表现出如我预料的震惊不解。我至少花了半个白天在跟安德鲁解释来龙去脉。然后把安德鲁介绍给我现在的同事们。
当场我就被肖恩嘲笑是集邮女孩。
……无言以对。无话可说。什么集邮我才没在集邮,这又不是我能预料跟控制的事!
安德鲁跟爱德华多来了个世纪面基,两人对彼此宛若双胞胎的混合同人宇宙现象都倍感惊奇。不过就像我们不会把哥伦布跟马克认错一样,爱德华多的气质跟安德鲁差异颇大。
“你们确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隔代也没有?”达斯汀绕着安德鲁跟爱德华多团团转,边观察边啧啧称奇。
安德鲁大笑起来。笑得半个人都往后仰。“不。我确定没有。但我记得一个关于世界上有五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都市传说……现在我怀疑这可能是真的。”
就肢体语言上;安德鲁更倾向于不拘小节。爱德华多则是标准贵族少年范儿。就我所知呢;爱德华多可以说是比我这生理上的女性更在乎形象、有偶像包袱了。但安德鲁?他可以整个月都忘记刮胡子,大半年搞研究不修头发、睡醒就整出个意外的哈里斯泰尔斯式发型。
肖恩还在旁边姗笑我在集邮上的执着。说我要不干脆下个男友去找莱克斯集团的莱克斯卢瑟──仔细观察,莱克斯卢瑟跟马克、哥伦布长得还有点像。这话暗示意味浓厚,就算我因为久久见到安德鲁、心情特别好,听到这句也忍不住想怼过去。结果回头了我先看见的是,马克用严肃到近乎严厉的眼神在巡视我跟安德鲁。
“……干嘛?”我看回去。其实有点点不知所谓的心虚。
马克扭过头,嘴唇朝下撇,一脸不甘不愿。
“马克?”我喊了对方的名字。想得到个回答。
“哼。”──所以这就是我得到的。没有更多了。
……到底是怎样?我越来越搞不清楚我身边的男人们在想些什么鬼。
两个月过去了。然后,两个月又过去了。
彼得从未打任何一通电话给我。没有短信,没有戳(fb上的一个互动),没有ig上的@、也没有哪怕是隔着托比或安德鲁的一句问好。
“这种感觉像是,这个人我从来不认识。”我说。在一次跟fb同事们的聚餐上。说是同事们,这个复数包括的也不过就爱德华多、克里斯、达斯汀跟马克,没有肖恩因为前阵子他终于忍不住提了辞职,把董事会的席次转给马克。原因就是我们预料中的‘工作繁重’。从那天起我就再也不讨厌肖恩这个人了呢,呵呵。
我们订了比萨跟炸物在办公室内加班兼聚餐。一半左右的猴子留了下来,为了本周的更新。
“没办法。你们不是很优雅地分手了嘛。”达斯汀接口道。满嘴的食物。
“哦这确实是挺尴尬。”克里斯则站在人道立场上聊表同情。
没人期待马克对感情话题发表意见。换句话说,我们希望马克千万别对感情话题发表他的高见。通常马克都会遵从这条不成文的地下规矩。只要他那天够冷静,冷静得足够拥有一些普通人类都有、在他身上就是一息尚存的人性。
“但我以为你并不想继续跟彼得帕克当朋友。”爱德华多说。满怀困惑地。叼着一片海鲜比萨看我。
“呵。”于是马克发出一声冷笑。
我太清楚马克在嘲讽我什么。我才不想理会他。
“这不代表我不想看见对方继续追踪我。”我横蛮地说。
达斯汀笑了起来。克里斯朝天转了圈眼珠。“好吧,可以理解。这很常见。许多人都会在分手后期待些戏剧化的转变。”克里斯干巴巴地道。
“至少在去年之前,我跟彼得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忍不住替自己辩解,解释到最后又成了抱怨。“我不是说我想念我们恋爱的部份,在这个案例里,我同时失去了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该跟最好的朋友谈恋爱。艹。”
马克放下啤酒,近乎愤慨地怒视我。“我已经受够了听你谈论你的上一任男友。所以说为什么你不去找个别的谁来约会?快去,蠢货,至少那样你谈论的会变成另一个白痴。”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哼了声,接着马克的话,以某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方式,反击道:“经验告诉我,别跟最好的朋友约会。你猜怎么着?我想约会的对象依旧是我的好朋友。”
“那你干脆先跟对方打一场官司吧。那样你们就不是最好的朋友了。”马克冷笑着说。
“你确定?”我故作惊奇貌,“好的,先让我回家审查下你给我的合同有没有任何法律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