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彻夜不睡。”彼得纠正我,笑得蔫坏蔫坏。
“我真的不要!”我死命拒绝。
“别怕达令,我会在你旁边,确保你整个晚上都睡不了。我有很多方法能让你清醒,我全都想好了。而且瞧?我们能去泡冰岛温泉。那儿有很多好喝的饮料,你确定你不想要?”
我又不是吃货,食物不能引诱我。问题是我老输给彼得的狗狗眼。总有一天我要去跟上帝老人家抗议。抗议祂怎么能给彼得这种眼睛。这家伙老靠这双眼睛作弊!这不公平!
接下来连着几天我在忙着处理跟札克伯格的合同。
就像我说的,托比会喜欢,托比会觉得札克伯格特别有趣,同样地托比也会被札克伯格的cfo给震惊到,因为爱德华多长得跟安德鲁简直比双胞胎更双胞胎。
不过我们都基本上确定、老帕克夫妇没有流落在外的儿子,这就只是地球上另一次令人惊悚的巧合。签约当天托比不在场,他忙着完善我们提供给手机用户的智能管家(就是像siri那样的东西,比那款更优秀点),最新的测试说是发现某行代码跟硬件不知道哪个地方产生了可怕的冲突。我猜是时候提升机款设备了。
“为什么是派你来?”札克伯格貌似对我颇有不满。
“你没听说吗?”我反问过去,半自嘲半缓解冲突,“我是托比的秘密情人。”
爱德华多一听就笑了。显然他知道这是瞎的。札克伯格面无表情盯着我,眉头抽了抽。
“是喔。”札克伯格说,“我以为你是他们家的私生女。”
“其实我是托比的私生女。”我跟着乱讲。
“或者你是他们三个的情──”旁边有个卷头毛乱入。
我这才,第一次,正眼端详起这家伙。
“先生贵姓?”我冷冷质问。这当然不是个表面上的问题。
对方嘻皮笑脸不受影响,还伸手要跟我握。“肖恩帕克,喊我肖恩就成。”
顿时我脑袋跑过至少一字幕版的、关于对方的不良传闻,包括对方特别爱找女大学生诸如此类。
哎呀真巧。我是女大学生。
我不着痕迹瞥了眼札克伯格跟他带来的爱德华多,发现他俩甚至札克伯格都是满脸的如临大敌、毫不掩饰,生怕肖恩帕克给我下一句就是酒吧约不约之类的。我暗自觉得好笑,也有些佩服札克伯格走的这部险棋。不管怎么说,肖恩帕克有才华不错,可用他就是双面刃,否则这家伙也不会三番两次被自己参与草创的公司扫地出门。
于是我握住肖恩帕克的手,晃了晃,然后说:“我叫南希温斯顿。不管你在道上听过多少关于我的传闻,那八成都是真的。”
在其他人仍然莫名其妙的一两秒钟之内,肖恩帕克立马收起对我的所有不正经思想,摆出最专业的表情收回了他的爪子。
“久仰大名。”肖恩帕克毕恭毕敬。以下数百字天花乱坠的赞美述我省略不提。
本来我还想开开玩笑、问问肖恩帕克该不会是托比远房亲戚啥的,这样一看,问不得问不得。
签约结束后鉴于顺路,我打车回学校的时候顺手捎上了fb三人组──主要是,想在曼哈顿闹区喊一辆出租车,这实在颇有难度,特别今天下雨。
偏偏我手一招就是一台。
而且吧。我们一上车,司机就说:“乐死我了昨晚我家的猫咪咪生了一窝小猫!十只缅因!一半都有人认走了!老子我心情好,这趟免单!”
目睹全程的爱德华多、札克伯格、肖恩帕克三个人都瞪大双眼,对我投以惊奇的审视。
“你们帕克工业是有什么,员工打车的特约服务吗?”肖恩问了个他自觉合理的。
我一个眼神都没瞥过去,目不斜视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忙着补口红。刚才签合约讲了太多话又喝了茶,口红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