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熟悉的口水声在身后响起。

林灵一转头，就看见老胡，六子，强子，张海洋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身后，刚刚那吞咽之声就是身后的人发出来的。

“那嫂子，咱们今天就烤着吃呗。”

胡家嫂子一愣，低头看着手里的鲞鱼，突然就感觉下不去手了，总觉得刮鱼鳞好像是莫大的浪费。

“林灵，你来？”

林灵看了看现有的条件，调料少的可怜，只有海盐和酱油，还有几缕蔫吧了的小葱。但是想起昨晚的梦，其实她也挺馋的。

她挽了挽袖子，“嫂子，那我来试试。”

接过胡家嫂子已经处理过内脏的鲞鱼，提起一把很沉的大菜刀，冲洗了小案板。林灵熟练的把鱼甩在案板上，开始在鱼身两侧切一字花刀。

林灵的爸妈是开餐馆起家的，爸妈都有一手好厨艺，这成了他们家的好传统，林灵很小的时候，就被老妈带着在厨房里溜达，也渐渐培养出了这个爱好，这道香煎鲞鱼就是她之前跟他们家酒店里聘请的一个米其林大厨学的。

船上就一把菜刀，刀刃并不锋利，因此切起来十分费力，从鱼头下部开始，一直切到尾巴，细细密密的切了大概二三十刀，旁边的胡家嫂子一看，忍不住说，“这切这么多刀作甚，横竖三刀就入味了。”

林灵笑笑，“嫂子，这鲞鱼的鱼刺非常多，这刀就得切的又细又深，这样才能把鱼刺都切断，到时候吃的时候方便，不会卡嗓子，也不用捡鱼刺。”

鲞鱼虽然鲜美，缺点就是鱼刺很多，这也是很多鲜美的鱼类的通病，好似越是好吃，越是让你心痒难耐难以吃的尽兴。

两面都被她切好了又细又密的刀痕，找了一个小盆子，把鱼放进去，在鱼身上倒上酱油，酱油沿着细细密密的刀痕中深入到鱼腹内，表面上又抹了一层海盐，腌制起来。

本来腌制好是要放在烤箱里的，现在条件有限，等胡家嫂子的梭鱼炖好盛了出来，林灵清洗过那锅，把几根蔫蔫巴巴的小香葱放在上面，等到有了一点香味，把腌好的鲞鱼放在锅里，因为没有烤箱，小火慢煎，才能达到那种表面酥脆，内里软嫩的效果。

一会儿的功夫，烤鱼的味道就出来了，满船都是奇异的香气，

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张海洋坐在船舷上，单脚曲膝撑在船舷上，胳膊肘顶在膝盖上，单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那个烤鱼的小丫头。

那鱼的形状，刀工，摆盘，香味，跟他的梦一模一样。

一船上六个人，一人一块，鲞鱼烤的酥酥的，你一口我一口，咔嗤咔嗤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声音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