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道韫虽具几□□手不过只要桓冲有意躲闪,道韫想讲桓冲手里的折扇抢回来也着实不容易。二人一招一式的切磋开来,最后自然免不了桓冲相让才使得道韫在百招之内将扇子拿回。
此时天气已经渐渐炎热,道韫即便身着极其轻便的纱衣但还是热的气喘吁吁,见道韫在摇着方才抢夺过的那柄只比手掌大半分羽扇,桓冲则是从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折扇为道韫扇风。
此时的道韫正倚在栏杆上,手臂倚靠在回廊的栏杆下歇息,桓冲比道韫本就高上一些。道韫感受到凉意后顺着垂下来的扇穗抬头,所见则是一双注目着自己的眼睛。二人注视片刻后道韫慌忙转身,手里则是依旧摆弄着羽扇。
“阿媛只知平日兄长随身只带刀剑,却不知兄长也会带折扇来谢府为客。”桓冲的折扇并未停止,道韫怔怔的在回廊不知如何开口,便随意找了个借口。
“今日带折扇前来岂不刚好用上。”桓冲笑道。
而后二人又言哪家街上新来了家酒坊,等过些时日可以带道韫去。道韫笑着应道,此时二人之间的氛围总算没那么尴尬。
都言武将粗狂、可是桓冲此刻分明与荆州城中普通的高门公子无二。只不过普通高门公子多半如谢渊那样孱弱就是了。也正是因此,道韫才觉得桓冲可贵。至于情愫因何而起,也只能说一句顺理成章吧。
这日桓温在谢家待大半日才言离去,在临走前桓温有意无意的问其在东山隐居的谢安石,算算时间,谢安也已经隐于东山十余年了,算起来在世人的眼中最能匡扶社稷之人便是殷深渊,其次就是谢安石了。如今殷浩众望所归的出山,如今这还在田园归隐的可不就仅剩谢安石一人。
当桓温问起谢据和谢奕其三地谢安约莫在什么时候入仕事谢奕兄弟二人也仅是一笑置之并未多加言语。其实谢据和谢奕心中明了旁人隐逸或多或少是为名望,但自家三弟安石却是真真的热衷山水、不愿入仕,对于谢安的隐逸谢家也算默认。
所以桓温的问题谢奕于谢据根本就无法作答,因为如果谢家永远如现在这般拥据豫州,那么安石估计大概永远不会出山。若谢氏门庭不行?(谢氏怎么可以不行?)
桓冲倒也见了在亭中教谢玄的谢渊。谢渊只是淡淡的应着,倒是谢玄与桓冲从一见面就熟络。
谢渊刚见桓冲就想起桓兰,想起前些日子写的文、作的画倒也可以找个机会给她送去。至于别的,谢渊深知自己可能是许诺不了。
桓家人匆匆离去,谢奕于谢据兄弟二人神色稍微放松。桓温此次前来是为试探谢氏是否真依附于殷浩?而谢氏的回答虽没让桓温有多失望,但也确实没表态会义无反顾的帮桓氏。话及此处桓温再旁敲侧击也基本上没什么意思了。
可怜了大好的际遇,竟然让他这般生生的错过。桓温在出谢家大门时目光朝着洛阳的方向远远的看了一眼,洛阳果然很远,他原本以为洛阳很近的。
见桓氏兄弟二人离去,谢奕则是跑去别处饮酒,全然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在谢奕看来,今日桓温既是着常服前来,那么即便他询问谢氏的选择自己也该有一答一,无需做任何隐瞒。该来的总会来与其对桓温遮遮掩掩事到临头再让他自己知道,还不如现在直言了反倒各自畅快。
至少在谢奕眼里即便在朝中大事上谢氏不站桓氏,但是如果非要说两家结仇,其可能性也不大。桓谢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地步,而谢奕、桓温他们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谢氏拒绝的时候,桓温心中有失落却并没有恼怒。
【桓氏府邸】
“桓公若能想通,自是再好不过。”
夏日炎炎,桓温却偏要将郗超从可贪凉的衙署里拉出来散步,这不?还没多走几步,郗超就汗流浃背,脸色也跟着变红了。
“敬舆所言是何事?”桓温突然于烈日下停住脚步看向郗超,“敬舆可知我为何现在邀敬舆出来?”
“自然是……是桓公心境开畅,又因院中之景在正午赏才好。”郗超勉强言道,毕竟前些时日桓冲面色都不太好,今日好不容易有所缓和,郗超自然也是说什么都会顺着桓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