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可是累了,不若让奴婢等人背您回去吧?”春华见道韫驻足,还以为是道韫今日累了不愿走了,才言道。
“不必了,只是想到今日还未见阿父。”道韫言道,心中却想,自己是何处不似阿父呢?
罢了,不想了。明日还不得闲,况今日若是回去的晚阿母又该罚了。道韫随仆俾们回到住处,春华在道韫落脚前边让人点起灯烛,道韫到时已是灯烛明朗。
君子与淑女本应琴瑟为友,钟鼓为乐。既是如此,那何为君子?何为淑女?
道韫心中想着,淑女是何等样貌自己不知,但是若说君子模样,应是与阿父阿兄的样貌差不多吧?阿大和阿兄是君子,桓明府和前些日子所见的桓公应该也算得上是君子吧?
多思伤神,虽稚子无忧,道韫在婢子们的催促下入了青帐歇息,然今日所思却未曾放下。
数日后,道韫再来谢渊书房,依旧未曾见着谢渊,似是这几日都不巧,阿兄谢渊皆不在府中。那把佩剑依旧悬挂与一侧,即便想碰,却依旧动不得。在被发觉之后,道韫只得歇了心思。
阿兄处动不得,那阿父那里呢?阿父书房之中宝剑定然比阿兄这里多,碰上一碰应当也是无碍吧?
“既是阿兄不在此处,那阿媛就先行了。”道韫与桦枝言道,而后便走了。
“今日女郎走的似是急了些?”道韫走后,桦枝与周遭仆俾言道。
许是道韫今日赶得巧,谢奕今日刚饮酒尽兴,见道韫来此便直言阿媛上前,若是寻常,阿父书房并不如阿兄那里好进。
道韫进谢奕书房果然见旁边架子上有几柄佩剑,看上去比阿兄那里要精致许多。这还真真是把道韫给看呆了,竟是连行礼都忘了。
“阿媛可是想要?”谢奕指了那短剑问道。
“‘百兵之君’阿媛想要。”道韫直言道。
“既是想要,那便拿去。”谢奕言道,顺手将架子上最小的一柄扔给道韫,奈何即便最小的剑其分量也并非道韫所能承受,佩剑撞到道韫身上,使其差一点仰面倒地。
“阿媛谢过父亲。”道韫从地上爬起,死死抱住宝.剑,转身看了一眼一旁春华秋实。
道韫心中所想春华秋实二婢又怎会不知,此刻谢奕在前二婢自是不敢放肆。道韫见二婢未曾上前就索性坐在地上将佩剑放在腿上仔细把玩起来。道韫倒也想拔.出宝.剑,奈何那剑鞘太紧,道韫身量太小,能拿起佩剑已是难得,道韫尝试数次拔剑未果后也便放弃了这一想法。
见道韫不再尝试拔.剑,二婢这也才稍微放下心来。剑上纹路甚是精致,道韫反复玩了许久,正欲起身却因宝剑太沉再次跌坐在地。此时谢奕早已在一旁呜呼大醉睡在桌案旁早已经顾不得道韫。二婢见此情景正欲上前收起道韫怀中佩剑。
“这是如何?难不成要收回阿父所赐之物?”道韫见此,更加是死死抱住宝剑。
“女郎明知……”春华见此,便劝说道。
“吾只知此物是阿父所赐,其他阿媛一概不知。”言罢更是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宝剑,生怕二婢前来抢夺话语间威风十足。
春华秋实二婢自是不敢上前去抢,但也不愿道韫一直抱着宝剑。“女郎,奴婢们自是不敢觊觎大人所赐之物,但女郎一直坐在地上总归不好。”
“吾就愿席地而坐。”道韫整了整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