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缺心眼儿太子爷冷不防地打了仨喷嚏。
“这回是真受风寒了。”曲陌抓过木架上的斗篷,覆在太子爷的身上。
太子爷稍稍咳了几声,约莫是昨儿邀卫丞相赏鱼的时候冻着了。
“殿下您赏什么不好,非得冻那赏鱼?”
邝连承嗅着白瓷碗中褐色的药汤,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昨日若不是他正巧有事与父皇商议,路过乾清宫,卫宁禾差些就被丞相逮着了。
他犹记得,卫丞相听闻自个的命令,一路行色匆忙,气都还未来得及喘上,见了面就问道:“殿下有何要紧事?”
邝连承瞧他这副仓皇样,心里过意不去,总不能挑明了说‘寻个借口支开你而已’,本想拿些正经事同他说说,转而一想,该说的话前几日都已交代,不宜赘述,沉吟半晌,只得指着池中的红黑锦鲤:“本王发觉这儿的锦鲤不错,特邀丞相过来赏赏。”
卫丞相一个大喘气,险些没栽在水里头。
曲陌也不知晓卫宁禾的真实身份,是以觉得太子爷邀丞相赏鱼一事举止怪异,定是与卫宁禾相处久后近墨者黑了!
“你且去嘱咐轻云和柔雨,近几日都注意些,莫要教丞相与禾禾正面撞上。”
指不准丞相思量后忽然发觉此事不对劲,猝不及防地杀个回马枪呢。
曲陌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俩人怎跟见了仇家似的。”
邝连承瞥了他一眼,他立马颔首肃立,不敢多嘴。
半晌之后,邝连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真是仇家。”
一个自幼惹事,最想将丞相府掀个顶朝天;一个宠闺女过了头,只得狠下心,丢她在静心无趣的尼姑庵里。
可不就是仇家相见,你抓我躲,见招拆招吗?
“曲陌,沈家小姐那日为何会与禾禾在一块?”
这事,曲陌尚未来得急去了解,说来也怪,这俩人分明认识,还曾打过交道。到了沈安澜的这,却以‘认识的人当真不多’撇清了她俩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