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禾进宫,一是为了逃离尼姑庵的乏味日子,二则是为了兑现指点道长鞭法一事。
来宫内也有些日子,好吃好玩尽了兴,合该做些正事。她提着曲陌寻来的软鞭,手臂施力,鞭的末梢‘啪’地卷在地上,掉落的枯叶立马一分为二,向两边分出道来。
旋身一转,软鞭如大雁山里吹响纸糊窗子的腊月风呼鸣而来,地面尘埃尽起,最终向上抛,另一只手握住鞭梢,一圈一圈地绕成一整盘,完美收编后,丢给背手而立的玄诚道长。
卫宁禾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朝道长扬起下巴:“如何?”
邝连承鼓着掌,毫不吝啬夸赞之词:“身姿矫捷,力道遒劲,软鞭收放自如,当真是赏心悦目。”
比幼时倒是精进了不少。
“道长,你天资聪颖,定能学出几分样子来。”
邝连承忍着笑,故作不懂,这条软鞭捧在手中楞是被他捧成了烫手山芋。
“是这样吗?”甩出的软鞭软哒哒地落在地面,并无惊起任何波澜,他左右端祥着手里头的东西:“为何甩不起来呢?”
曲陌第一次见太子爷装傻,竟还装得有模有样。太子爷惯用长剑,少有用鞭的时候,若不是他有幸见过一二回,且深知太子爷的功力,还真被他精湛的演技骗了去。
他背过身子,站在太子爷瞧不见的地方,笑得前翻后仰。
卫宁禾皱了皱眉,绕着道长走了几步,摇头道:“不对不对,用劲不对。”
“那该如何?”他虚心求教道。
卫宁禾挥鞭并不是一板一眼地照着典籍中的说法来,而是自成一套全凭感觉。一时间言语不足点明道长的问题所在,快步行至他身后,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向前一挥,试图以亲手教授来告诉他正确的用力点。
道长身量较修长,完全遮挡了卫宁禾的视线,她前脚落地不稳,身子向前一倾,一头栽在道长的脊背上。
鼻尖划过他的衣物,自有一股熟悉的檀香弥漫开来,双手抵着道长的宽厚脊背,抬首时吃痛地揉着自己的额间。
“唔。道长怎生得如此颀长?”
“不如你到前头来。”他侧身给她让了路。
“前头如何教你?”
道长从身后环住她,娇小的身子瞬间落入他的怀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掌心反握住她的右手,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颈肩酥痒开来,耳畔传来道长的声音:“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