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姑娘言重了。”
“现如今好啦,终于脱离苦海。伺候玄诚道长定比伺候太子爷舒服多了。”
怕不尽然,自太子爷自称为玄诚道长后,一言一行真是愈发古怪了。
柔雨岁数偏小,不比轻云的稳重,年少的灵动,仍时不时地浮在脸上。顺着卫宁禾的话,忍不住发问道:“姑娘可是与道长熟识?”
太子爷对宫中女子一贯疏离,从未对谁如此上心。早朝才下,便换了一身衣裳,发带尚且未绑如意,就匆忙地赶来观芳亭。到底是女儿家,心思总比常人来的细腻,这一桩桩事加起来,柔雨便已猜得太子殿下的几分心意。
便只有眼前的姑娘,当局者迷,教道长骗了去,还替道长说话呢。
“也谈不上熟识。不过一面之缘,互帮互助罢了。”
轻云略微嗔怪的看了一眼柔雨,生怕她再问出个些不得当的话来。
卫宁禾也不拘着身份,眨着一双覆了水珠的羽睫,帮衬着柔雨:“快多与我说说事,正巧替我解闷。”
“轻云姐姐你瞧,姑娘都这般吩咐了。”
里屋一片祥和,轻云紧绷着的弦稍松了松,也不禁打趣道:“便是这等子吩咐,你记得最牢。”
柔雨正起身,要去抓些花瓣,只听屏风后传来侍婢通报的声音:“公子,玄诚道长邀您去用晚膳。”
柔雨探头望了一眼,传话道:“姑娘,是道长殿中的侍婢。”
卫宁禾顺着自个湿漉漉的发丝,怕是一时半会地干不了。
总不能散着发髻出门,这些脸面,她还是要的。
“多谢道长好意。只是今日身子不适,沐浴过后想早些歇息,不便出门。”
瞧她一脸生龙活虎的模样,哪有半□□子不适的模样。
柔雨送侍婢出门,顺道将屋内的炉火烧得旺了些,生怕姑娘冻着。
半柱香后,卫宁禾散着发丝,着了件外衣,绕过木雕屏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