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听得此话,脸上骤然一白,侧首瞧了瞧卫宁禾的神情,却见其蹲着身子,探出脑袋,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墙角。
“哎曲陌,你说沈安澜一好好的姑娘,怎么会瞧上那没皮没脸的太子呢?”
“嘘。”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同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惶恐地四处张望,心中感慨,小公子真是胆量过人,寄住在太子爷的偏殿,还敢这般论断太子爷。
又不禁好奇,若有朝一日,小公子得知玄诚道长就是太子殿下,脸上又会挂上怎样的神情?
“你们怕什么?难不成太子爷还能出现在这?要我说阿,这沈安澜喜欢太子爷,喜欢的不值当。”
四周沉寂了片刻,忽然有人问道:“此话怎讲?”
“你瞧她一副温婉的模样,便是我见了,也不由得心生怜爱。太子爷性子顽劣,铁定将她欺负了去。”她一边解释,一边头也不回地继续听她们闲谈。
“你怎知太子殿下顽劣?莫不是被他欺负过?”
“我...”她吱唔了半会,总不能将挂在太子手臂上夺回软鞭一事告诉他们吧,一想到二哥因此事足足笑话了她十余年,她的脸就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曲陌,何来这么多问题!”
略带恼意地转过身子,不见曲陌,却见一张俊逸的脸孔放大在她眼前。
她惊呼了一声,吓得一屁股栽在了地上:“玄...玄诚道长。”
玄诚道长仍旧身着玄色道袍,青灰色的发带将青丝束起,他蹲着身子,好整以暇地盯着地上的卫宁禾。
卫宁禾往后挪了挪身子,离道长稍远了些,直至整个人贴在了假山上,才看见跪于两侧的曲陌等人。
他们为何都跪着?
一双眼,左右滴溜着转个不停,只见轻云和柔雨双手交叠置于额间,叩首后,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倒是曲陌,额间虽渗出细汗,却依旧壮着胆子递给她一个眼神,那眼神似是在说:望君珍重!
玄诚道长身量修长,稍稍向前,就堵住了卫宁禾的去路。
他凑近了问道:“禾禾可是在说太子殿下的坏话?”
悠长的檀香在鼻尖散开,她发觉自己被道长囿于身前时,“唰”地一下,脸红得更厉害了。
见她的脸浮上一片绯红,道长更是不愿挪开眼神,明知故问地打趣道:“禾禾为何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