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月宫内,轻云与柔雨备好了朝食,垂首分立两侧。她们不知来人谁知,也不知来人的性情脾气。
与其妄加揣测,倒不如做好分内之事,省得落人口舌。
过了好一会儿,喧哗之声传入屋来,只见一小公子迈着轻快的步伐,有说有笑地朝咏月宫走来。
“小师父,您且在咏月宫歇下,小的这就去通报道长。”曲陌将包袱交在轻云手中,又吩咐柔雨伺候她进食。
卫宁禾许久未见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又见其二人伶俐,心里高兴极了。她自幼便不讲什么规矩,到了尼姑庵后,无人讲习,愈是大放天性也顾不着主仆之分,端着庖厨送来的糕点,就往她们手中塞:“你们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轻云与柔雨虽喜欢小公子散漫的性子,却仍旧惶恐垂首,不敢接应。
许是宫内规矩重,容不得半点差错,卫宁禾放下手中的糕点,拉着她们的手:“莫要害怕...”
此话一出,轻云与柔雨即刻收回手,双膝一屈便往地上跪。
小公子看起来细皮嫩肉一表人才,竟是一个轻浮的登徒子。
话还没说上几句,手倒是先碰上了,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卫宁禾连着后退了几步,咏月宫的人怎么了?不过是叫她们莫要害怕,为何反倒颤抖着身子跪了下来,她大惑不解,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曲陌迈进屋子的时候,正巧撞上这个大乌龙。
在这深宫之中,相比于男子的自在,女子的行动终究受到拘束。
太子殿下思虑谨慎,特意将她乔装成男子的模样。原是照殿下的吩咐,在这宫中不得轻易暴露其女儿身的身份,可仔细想来,沐浴更衣一事多要劳烦轻云和柔雨,女儿的身子自是欺瞒不住。
既然如此,曲陌也不做过多的隐瞒,轻声同她们说:“眼前的公子,实则为女儿身。”
轻云与柔雨一听,惊讶地抬头,又逐渐地低下头去,脸上的这才红晕逐渐消散开来。
“曲陌,你同她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