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有要事。”说这话时,邝连承似是想起什么,忽而眉头舒展,整个人一扫阴郁,扬起了嘴角。
曲陌傻了眼,何等要事,能让主子这般喜形于色。换作平日,他是不敢多嘴相问的,方才喝了些小酒,酒劲上来,不仅面色红润,就连胆子也大了起来:“殿下近日可遇着什么事了?”
邝连承尚未发觉自己神情的变化,被曲陌一提,也没有责怪之意:“此话怎讲?”
“殿下与顾飞淮不过一面之缘,为何要以身冒险出手相救?若不是他胡搅蛮缠,非要逞能,失手灭了唯一的活口,殿下也不会断了线索。”到底年纪少小,太子殿下不责怪,他也不懂谨言慎行,小声嘀咕道:“还不知从哪捡了个小公子来。”
听闻“小公子”三字,邝连承的笑意愈发深了。曲陌算是知道了,太子殿下是为这个“小公子”愉悦呢。
至于顾飞淮,邝连承心中也纳罕得很。这人同他一见,言行间尽是推不开的热忱,他亲自去尼姑庵救人,为的便是好好地彻查他一番。
翌日清晨,天气大好,店小二挥着笤帚,将雪左右扫开,开出一条方便行走的道来。远处的枝干无厚雪覆盖,湿漉漉地立于寒风,便知一夜无雪。
玄诚道长是信守承诺之人,一大早怕禾禾冻着,原想独自一人去浔香楼替她买了海棠酥。怎知他推门时,住在对面屋子的卫宁禾也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
玄诚道长微微错愕,这海棠酥…当真有如此好吃?
十冬腊月的天气,不似夏日那般困倦,一阵冷风吹来,冻得卫宁禾一阵哆嗦,顿时困意全无。街上的热闹也是丝毫未受天气影响,叫卖的摊贩一边掀开火炉上蒸笼盖儿,一边大声吆喝着:“新鲜出炉的包子叻,客官来尝尝?”
热腾腾的雾气在蒸笼里焖久了,遇着冰冷的空气,瞬时活跃起来,直往人面上扑。卫宁禾是要留着肚子吃海棠酥的,这会手中却捧着四个素包子。
“玄诚道长,前边就是浔香楼了。”
不愧为驰名京中的浔香楼,掌柜的还没出来开张,站在店外的人就已缩着脑袋甘心候着了。卫宁禾正要走过去,突然,有人从四下涌出,推搡之下撞掉了卫宁禾手中的素包子。白净的包子皮上多了一乌黑的鞋印,她皱着眉伸手攥了一人的衣襟,没好气地问:“兔子上树也没你这般着急,瞧瞧,我的包子被你踩成什么样了?”
那人似有要紧事,不愿长时间地与卫宁禾纠缠,丢给她一个铜板,言语中透露着不耐烦:“陈家小姐来了,别耽搁我看好戏了。”
卫宁禾捏着铜板,陈家小姐?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