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鉴急匆匆赶去河清镇,他焦急难耐,他在花楚心头种下的同心印,能让自己感知她的安危,方才他替子缓修魂的时候,竟然吐血了,可见花楚情况正是危及。
阿楚……她究竟怎么了?为何他才离开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是谁,要趁他不备,加害阿楚?
他归心似箭,用了道家门法,也不过几个时辰就从京都赶回了清河,他一靠近花府的大门,全身便冒出了一层冷汗,面色随之阴沉。
好强的妖气!
这妖气里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这夜半潮湿的空气中,清鉴几乎紧张到不能呼吸,迈出的步子虚浮,险些被门槛绊住。
他踉踉跄跄地跑到花楚的院子,看着门前的土地,失神,眸中焦距散去。
那门槛前的土地上,分明就蜿蜒着一条长长的血迹,那血液还没有凝固,一点一点的向前,沾湿了清鉴的布鞋。
他甚至不敢进去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人究竟是不是花楚。
他害怕看见心中猜想的画面,他害怕看见花楚像一朵枯萎的花朵倒在地上,没有了平日的活泼与生机。
三百年前的那种撕心裂肺,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他就这样站在门口,与里面的人一墙之隔,他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地飞快,视线因为泪水的弥漫而模糊起来。
为什么……又将她留在了险境之中呢?
为什么三百年过去了,自己还是不能护好她?她回怨恨自己吗?怨恨他无能,怨恨他的疏忽。
泪水落在青石板地上,滴答作响,也就是此刻,他所倚靠的门发出“吱呀——”一声。
有人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沉重的门。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那人却一眼就认出了他,飞奔到清鉴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不住地在他怀里蹭。
“呜……爹爹走了,爹爹被那只妖怪咬死了,我怕……”
清鉴有一瞬的无措,待他清醒过来之后,一阵不合时宜的狂喜冲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