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道长要用着妖物炼丹……”
“非也,”清鉴虽说着话,却已转身,向外走去,声音远远传来:
“那妖物的气息甚是熟悉,我若能生擒它,能问出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花老爷不必担心我与那妖物有什么勾结。”
月至中天,夜色皎皎。
南清王府撤下了大红的丝绸,收拾的利落,若非世子还在祠堂里跪着,众人怕是要忘了今日还有一场没有完成的大婚。
南清王妃提着食盒来看儿子。
“央儿,你说你,惹你爹生气又是作甚?那花家姑娘,虽说是商贾之女,可娘听说那丫头模样是一等一的好,又活泼机灵,这高嫁低娶本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你为何非要和你爹作对?还拿性命相逼?”
南宫央抿了唇,低低一笑,却未搭理南清王妃。
知子莫如母,南清王妃隐隐觉得,今日的南宫央,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虽说还是那副模样,可却身上那股阴冷之气,以往却从未见过。
南清王妃头一次,对着自己这个儿子,竟然生出了些惧意。
“你回去吧。”
南宫央盯着南清王妃,淡淡说道。
南宫央的眸色骤然加深,摄魂夺魄,南清王妃忽然便觉得,自己立刻就要回去。
一时之间,连意识都模糊,只是喃喃道:
“好,这就回去。”
祠堂里总算清净下来了。
南宫央起身,活动了跪酸了的关节,看着那一道道牌位,嗤笑:
“孤这一跪,你们可受不起。”
他向前走,却踢到了方才南清王妃留下的食盒,他低眸一看,笑道:
“这些凡人的东西,可真是无用。”
就在此时,供台上的牌位忽然齐齐震动,祠堂四周,窗户齐声而闭,窗虽闭,可祠堂之内,却有阴风,吹得南宫央衣袖翻舞。
供奉在台上的那柄宝剑,竟飞了起来,剑锋对着南宫央,蠢蠢欲动,似乎只要谁一声令下,它便能义无反顾地将南宫央诛杀。
南宫央的先祖是皇族,这柄宝剑随着前人驰骋疆场,出生入死,满是煞气。
可南宫央却不惧,他缓步到牌位之前,勾唇而笑,语气不屑。
“就凭你们附在牌位上的这么些魂魄,还想奈何我?”
话音刚落,牌位前的烛火骤然大亮,整个祠堂亮如白昼,那通亮的烛光投在南宫央身上,他身后巨大的影子落在墙上,阴影竟笼罩了大半的祠堂。
而那足足占据了整个墙壁的影子,赫然有着九条巨尾!
“狐族王族……弥生……”
苍老的声音,缓缓从空中传来,暗沉喑哑。
南宫央笑言:“正是。”
“畜生!你竟敢坏我南宫氏的血脉,你……”
“呵,”南宫央轻笑打断,笑意清浅,任谁见了,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出口的话语,却仿佛带了万钧的压迫之势:
“老东西,算你有些见识,你们凡人竟能知道我狐族,还知道我是少主弥生。不过……我往后在人间行走,可就不叫弥生了,如今我可是你们南宫家的孙辈,南宫央。”
“孽畜!”
这声音带着深深的愤怒,席卷了祠堂,带着那柄满是戾气的箭,就要刺向南宫央的灵台!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央人未动,可墙上的九尾影子却仿若有了生命一般,齐齐向那利剑冲来,干脆利落地将南宫先祖的魂魄和利剑搅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