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719年的底比斯正处于埃及最鼎盛繁荣的时期,同时也是埃及最闷热干燥的一年。(也许历史上还有其他更热的时期,但对于1719年的埃及人来说那一年才是最燥热的一年。)永远热气腾腾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干巴巴的尘土味。从远处看到的人被腾腾热浪扭曲成模糊的条纹。集市照常开,但只在凌晨或者傍晚。热闹喧嚣的声响一直持续到半夜,宽敞广阔的街道永远亮堂堂的。繁重的劳动使得呼吸间嗅到的只有自己口腔内泛起的血腥味,这一年对底层人民十分的苛刻,虽然以往也很残酷,但不像这一年。
在那一年,卡纳克神庙刚刚建成,巍峨雄壮的外观放在现在也是一大奇观。在建造的过程中,死了无数犹太奴隶,但没人在乎,埃及人不在乎,现在的人更不会在乎。
那一年,也是埃及法老赛提一世死亡的那一年。屈辱,憋闷,憋屈的死去。死亡时间很短暂,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就死了。
谁能想到他的死亡是由最亲密的人与最信任的人所造成?
谁能想到。
1719年的某天,平息了努比亚起义后的赛提一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也合该高兴,新纳的爱妾安苏娜可是埃及最美艳的女人。(‘除此之外呢,法老看重的只是安苏娜的美貌?’富江问。男人回答‘不,她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也是王选她的一个原因’。)
法老走了,那些阴影下的魑魅魍魉可就出来了。本该侍奉于阿蒙神庙的几位金肤僧侣悄悄潜进底比斯,他们低眉垂眼,似乎对自己要做的事很清楚,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挑战王权。嘛,虽然那时候的神权高于王权,但记住了,统治者还是——法老赛提。
星辰眠于夜幕,星星点点的火把连成几条火龙将底比斯照的灯火通明好似太阳初升的早晨。桐油的熏香弥漫四周,娇俏的侍女提着果篮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宫殿内,护卫在四周的法老侍卫尽责的巡视着,尽管他们非常想拽过一个侍女,随便哪个,然后跳到矮树丛里去亲昵。
那一天,法老的禁-脔,他的宠妾安苏娜遣走侍奉在前的侍女,独自来到偏殿。一排排猫神贝斯蒂雕像的后面站立着沉默的僧侣,他们潜伏于阴影中,在安苏娜走过后,默契的小跑到镀金大门前,合力推着约有十几公斤中的金门。
安苏娜拂开金色沙幔,等在那里的,是法老的大祭司伊莫顿。这两人,爱情降低了他们的警觉性与戒备心,或者,他们认为无所谓,因为他们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地位,权利,乃至生命。
亲密的举动导致安苏娜胳膊上的彩绘糊掉,而此时,僧侣们想要关闭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他来的那样巧,简直像是有人通风报信似的。法老隐约察觉到不对,问了僧侣,僧侣不答。男人在这方面的天赋简直可怕,此时的法老已经确定自己……被绿了。
法老冲进去,他看到安苏娜胳膊上糊掉的彩绘时,甚至是以一种心平气和的方式问了一句,‘谁碰过你?’安苏娜的惊讶一闪而逝,她的目光瞟向法老身后,法老便也跟着回头。
利器从法老腰间抽出,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被二重背叛,他叫了声伊莫顿的名字,然后背后中了一刀。法老来不及转身,后背又被刺了一刀。安苏娜与伊莫顿默契的像是在角落里演练过无数次的样子,他们——杀死了法老。
法老死去的同时,宫殿大门再次被人撞开!哦,谢天谢地贞子她们不像这些侍卫,他们来的总是恰到好处呢。安苏娜知道他们不可能一起逃走,但伊莫顿一个人就一定可以成功逃脱,而且,他是唯一能复活自己的人。
安苏娜自杀,伊莫顿带着他的手下趁着夜色前往墓穴偷出尸体。他们日夜兼程,不吃不喝,一路狂奔到大漠深处来到哈姆纳塔——亡灵之城。伊莫顿答应过安苏娜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他不惜取出圣龛里的亡灵黑经,想从阿努比斯手中抢走亡灵。
但最后一刻,最关键的一步,他……失败了。败的彻彻底底,不仅安苏娜的亡灵回到地府,他的僧侣被活生生做成木乃伊,他本人也将受到埃及最残酷恶毒的刑法——虫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