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哦,夸我就不要拐弯抹角的,我险些没听懂……咳。不许打岔,我还没完呢,我——”
富江再次打断他,问两外两鬼。“贞子,花子,你们选谁?”
“你,”贞子凑到她身旁。
“你别想抛下我跟海底捞在一起,”花子跑过来,与贞子明争暗斗,抢夺地盘。
“想跟我在一起?”
“嗯,”“当然啊,”两鬼一同回答。
富江面无表情的看了眼两鬼,忽然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路过双一时,猛然拽住他领口,直接拖着离开。“你们,找不到鬼孩就自己消失三年五载的,我不想看到两个败者。”
富江走的很快,眨眼间,居民楼入口只剩下花子与贞子面面相觑。
贞子退后一步,通身弥漫的温顺气息骤然化成暴虐杀意。她想杀花子,“你的舌头确实该拔。”
“你不高兴?真可惜,我高兴的想唱支歌呢,”花子拉起兜帽,哼唱着轻快曲调。她弯下腰,笑眯眯的瞅着贞子。“海底捞,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要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你。”
“她不会,”贞子气定神闲的回答,从花子头顶掠过。她垂落的衣角似一记巴掌拍过花子脸颊,只听一声清脆的——嘭,无数水花溅起来,她有条步履的避过,俯视着躺在脏水里的花子。
“不准跟着我,”她目光如刀,语气森冷。“蚊子虽小,却甚烦,我怕杀了你,富江会烦恼。少了靶子,还要再找一个。你暂时干的不错,别惹我,灰飞烟灭不是你想要的下场。”
贞子理理衣角,拍掉些许血液。她转身离开,毫无防备的将后背露在花子面前。她自信且自负,断定花子不能伤到她分毫。
“哈……谁啊,这种口气……敢用这种口气……”花子嘶声大笑,但直到贞子身影消失于二楼拐角处,她才敢从脏污的水泊内爬起来。摸着脸颊,她踉跄着往前走。“……走着瞧,走着瞧吧,做人够失败了,做鬼就放肆个够……走着瞧,贞子,等着……”
一楼,富江左右为难的站在窗台上。
脏河决堤的事,她知道。可她没想到脏河的影响竟到了这里。略带粘稠感的脏水淹了一楼,堆积的废弃物差点将楼道堵住。仅剩的几户人家只将电梯前的脏污清理掉,其他的一概不管,大概想等物业来收拾。
腥臭的味道不断攻击鼻腔,水面上一堆堆腐烂的物体考验着人类嗅觉能力。两脚踏进脏水,水波荡漾,将远处的人体塑料运过来。模特的眼球被人剜去,只剩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她。
“富江?”双一突然叫她。
“嗯。”
“你怕鳄鱼吗?”他问道,“大大的嘴巴,尖尖的牙齿。”他两手张开,在嘴巴前比划着。“当然,跟我的牙齿比,还是差很多嘛。你怕吗?富江。”
“水里有鳄鱼?”富江停下脚步,四处查探。
“噗……啊哈哈哈哈。蠢毙了你,怎么可能有鳄鱼……哇啊啊,鳄鱼!”双一连跳几次,一蹦三尺高,逃也似的离开。留下一句,“哇哈哈,我会为你收尸的,富江江江。”
富江本来没有被吓到,他那高亢的一嗓子反而吓到她了。兔子似的双一跑的无影无语,水里的涟漪还没有恢复。慢慢地,将远处的圆柱体运到她面前。
她找到打火机,仔细看去。
不过是块腐朽的木头,中间蛀空,翘起的树皮宛若牙齿,凹凸不平的表面确实挺像鳄鱼皮肤。她扶起木头,用小刀刻出鳄鱼头部。等这截木头真的与鳄鱼惟妙惟肖后,她才收起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