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宁老是德高望重的大儒,请他来给哥儿们讲课,考取功名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知事明理。对了,他已经在家塾上任,这段时日我需出一趟远门,还望老太君多多照看一番,不要让人怠慢了。”
“出远门?”老太君满脸疑问地看着儿子。
“宫里传出消息,今年太后盛夏避暑,圣上秋猎都会在岐南山庄。我是圣上钦命护卫大臣,统领御林军,虽说时间充裕,但是事不宜迟,需提早动身。儿子不能在身边伺候,实是不孝......”容历陵是一个孝心很重的人,他面露愧疚,目光中透出种种担忧。
老太君一派豁达之态:“国事为重,府里的事有我们。公务繁忙,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尽管交待,就算我不顶事,还有顾姨娘呢。”
“是。”
“临走前,多去看看绫姐儿,她还没回府多久,你倒又要走了。父女俩聚少离多,亏得着这孩子心里不计较,不然早闹着要跟你去了。”
老太君虽是玩笑话,却也含了几分真意。容玄晟上前笑道:“老太君说笑了,妹妹的心一定同老太君一样,纵然万般不舍,也要为圣上分忧,父亲临任护卫大臣,圣令难违,她心里懂得。”
老太君转着佛珠道:“绫姐儿自是懂得。”又对容历陵道:“晟哥儿和鄯哥儿都在预备乡试,而霄哥儿,我瞧他年纪小,功课也不甚好,等随哥哥们进了家塾,让宁老看看再理论。如今天长夜短的,再把女先生请来,姐儿们也该读读书,认认字了。”
“老太君说的是。”
淮安侯府的家塾,不同于一般的家塾,所请师者,必举年高有德之人为塾掌,专为训课子弟。且亦另辟专房,请有才学的女先生,教授家中女孩儿识字认经,知书达理。本只供淮安侯府小主子们求学用,但亦有其他名门望族羡其名声,送过子弟来共读。
一时商议完,母子二人又说起其他事宜。霍天鄯闲来无事,走到窗前,看向院子。
容蘅坐在梨树下的小凳子上,手里抱着一直布兔子,一直在揪弄兔子的耳朵,偶尔放在嘴边尝一尝。不知道兔子里面放了什么,尝起来甜丝丝的,她咬着咬着,就被华月夺走兔子。容蘅立刻不悦地撅起小嘴巴,张开小手要兔子。华月无奈,擦干净兔子身上的口水,再递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