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又懵了,“方大人如今权势已经不小,难道还没有做原原本本的自己吗?”
言妩摇了摇头,又笑了,颇为俏皮,“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知道呀。”
两人聊着聊着,便走到了太和殿,太和殿的守门小太监瞧见来人是言妩,丝毫不敢怠慢便将人请了进去,连通报的过程都没有。
他们实在不敢怠慢,犹记之前一次言妩来求见,正赶上言曜刚刚同一个大臣发了火,明令谁也不见,小太监们便无人敢放言妩进去,可方灼来了后见此情景便怒了,方灼进太和殿向来畅通无阻,进了殿里后再出来,便将言妩亲自接了进去,而那几个小太监各领了三十大板。
最为恐怖的是,方灼为防止言妩为他们求情,特地在言妩离开后才对他们进行处置,那每一板子皆是锥心刺骨的痛,实在难忘。
言妩进到殿内时,言曜仍在担心言妩会怨他一事,因此瞧着言妩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如此一来事便好办,言妩心中暗喜,脸上更是不见往日的微笑。
言曜见平日里爱笑的言妩今日都板着脸,心头更是一紧,连忙上前道:“妩儿,婚约一事乃是父皇订下的,旨意也是由父皇亲拟,皇兄自知未先同你说便宣旨实在有愧于你,可皇兄也是没法子,又不忍告诉你,妩儿你看这样如何,你想要什么便告诉皇兄,只要你能消气,皇兄定什么都答应你。”
让一个天子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不易,见好就收的道理自古不变,言妩这才露出笑意,微笑着到言曜身侧,缓缓道:“妩儿又怎会怪皇兄您,妩儿终归要嫁人,嫁给砚堂哥哥也算是一桩美事了,妩儿的确有些恼皇兄一直瞒着妩儿此事,但最恼的却是方灼,他曾在千乐宫半年,到底曾是妩儿的奴才,知道了这事儿竟也瞒得密不透风,纵使妩儿脾气再好,此次也难免恼了。”
言曜听她并未同自己生气,心里便乐呵,卖一下方灼又何妨。
言曜立即道:“妩儿说的不错,方灼的确该罚,妩儿便说罢,如何处置他你才解气?”
言妩转了转眼睛,道:“那日去贵妃宫中用膳,贵妃不是说要给方灼找女人,妩儿不敢瞒皇兄,妩儿当时便想,为太监找女人岂非笑话,方灼到底跟着妩儿许久,那日妩儿觉得贵妃此举太过荒唐,还曾暗恼,可今日想来,妩儿又觉得如此甚好,实在解气,只不过妩儿想亲自为他找,还要找不止一个,好好气气他,皇兄便将此事交给妩儿,可好?”
言曜犹豫了片刻,便见言妩面上的笑意在渐渐消失,他便一狠心点了头,“朕允了,只要妩儿能开心,朕又有何不可答应的。”
本来太监娶妻也过为荒谬,言曜当时答应陈贵妃也不过有两点缘由,一是想知道陈贵妃做此事的原因,想看方灼是否与陈家有什么关系,二便是以此警告方灼,权势再大记得身份,万万不可越矩,可此时想想又觉得如此实在没有必要,真开了这太监娶妻的先河岂非笑话,他便不再管此事,权当那日之事未发生过,当言妩胡闹便是。
更何况,试探与警告的法子多得是,也不在乎这一件。
言妩大喜,忙行礼谢恩,“谢皇兄,皇兄果真疼妩儿,皇兄也放心,妩儿自知分寸,万不会给皇兄添了麻烦。”
她总是那般懂事,哪怕此时受了委屈也还要替他人着想,言曜不禁摸了摸她的发顶道:“妩儿从不是朕的麻烦。”
晚上的时候,江砚堂破天荒到了厂公府做客,二人边喝酒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