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怜人

任沉木和男人齐肩而行,出了医院,她才抬头望着男人,一脸倦容:“哥,麻烦你了。”

这个被她唤作哥哥的人,是白可可的亲兄长,白景,近期回国后,便进了警局做法医。按理,叶刻此时是不能随便探视的,她也是因为白景的关系,才能见上叶刻一面。

男人微叹一声,僵硬的抬手,摸摸任沉木的头,动作很是生疏:“不麻烦,我也就这点能帮得上你。”收回手,从口袋拿出车钥匙,男人笑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任沉木摇摇头:“来医院前看你接了电话,警局里应该挺忙的,我自己回去就行。”

“也好。”男人没有推脱,抬腕瞧了瞧表,说:“路上小心。”

顿了顿,男人又道:“沉木,在警局见到我的事,你不要告诉可可,我不想让父亲知道。”

“嗯。”任沉木应一声,男人勾唇笑笑,朝医院的地下车库走去。

-

天幕刚刚暗下来,任沉木乘坐的出租车才抵达任家。

雨后的半山,潮湿似乎很难褪却,任沉木打开车门,一股冷风便灌入她的领口,刺骨的凉,她伸手拢了拢衣襟,朝门闸内的别墅走去。

许久,门口的佣人才远远看见她,忙向屋里喊了一声。

不多时,小艳端着一碗煮面,面带愁容,小心翼翼的迎了出来,低声道:“小姐,你回来了。”

“嗯。”任沉木看一眼明显泡了很久的面食,径直朝别墅内的客房走去:“简言呢?”半个月前,婚礼终被不小的骚乱终止。这其间,任家除了在宅内作壁上观的三婶,上下无不忙着应付各界媒体和警察。

“在房内,早上醒来发现小姐不在,一直不愿吃饭。”小艳捏紧了碗壁,眼帘低垂,显得有些紧张。这些日子宅内稍有风吹草动,就人心惶惶,做事起来较往日更加谨慎,她这个好不容易才留下来的佣人,更不列外。

任沉木脚下一顿,瞧见沙发上端坐着,正翻看报纸的三婶卢桢,眉梢微蹙了蹙,低声对小艳吩咐道:“再端一碗去客房,我一会儿就过去。”

小艳点点头,顺着任沉木的视线看了看,抿唇,低头快步朝厨房的方向,只是才走几步。

“站住。”卢桢放下报纸,冷冷开口,目光十分冷傲,虽是盯着小艳,话却是对任沉木说的:“我昨天分明说过了,把任小疯子送回小楼。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三太太……”小艳颤声道,旋即为难的看了眼面色平静的任沉木,满眼胆怯。

“下去吧。”任沉木淡淡道:“照我说的做。”丝毫不在意卢桢愈发刻薄的眼睛。

小艳虽然惧怕卢桢,甚至脚尖都在不住的微颤,但凭是小姐留下了她,孰轻孰重,她也知道该为谁办事。踟蹰了片刻,小艳一咬唇,埋头朝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