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中的女人,不论老少,都愿意为了李怀信而争斗,也是情理之中。灵染的心态,好得很。
女子见灵染盯着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地问了句“看什么?”
灵染猛然将脑袋靠近女子,吓得她本能向后缩了缩脑袋。
“姑娘的满色暗黄,虽然被脂粉掩盖了,可还是透着不健康的白,要小心啊。”灵染面色严肃。
“少吓唬人。”女子反驳。
“我没必要再嫉妒你什么,我说的,句句属实,我是医者,不会害人。”灵染的语气不急不慢,听上去更加气人。
舞姬有些恼怒,又担心灵染所言非虚,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们谁也没注意到,廊阁之下,正站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说“灵染姑娘,好生厉害,不卑不亢的几句,便已占尽先机。”
“她的厉害之处,还多着呢,走吧,别让大家等着。”李怀信面上不表现出来,可心里却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她的内心,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能在崔氏身边待了几年还活得好好的,绝不是等闲之辈。
李怀信要去商议面见邻国使者之事。
上次一战,双方战成平手,而后比的,是谁能沉得住气,果然,李怀信先等来了对方派来的使者。
“听闻使者近来头痛之症愈发严重了。”李怀信不想再听他絮絮叨叨下去。
“咳咳。”使者想到昨夜自己因为头疼□□,还是被人听见了,也便不打算再隐瞒,“劳烦王爷挂心。”
“前些日子,一位高人帮我姨母医治好了头疼之症,使者若是愿意,可以帮您也医治一二。”李怀信音调不高,可凌厉的眼神不失锋利,让使者不好拒绝。
“那便有劳这位高人了。”
使者见李怀信低声对身边的随从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是个女子?使者心中摸不清:究竟会不会是李怀信有意要戏弄他?
灵染迈着稳健的步子,淡定地看着前方。
使者冲灵染悻然一笑。
灵染面不改色。
坐在李怀信身旁的军师在其耳边低声叹“此风姿,不输其父半分呐。”
“她,才是一把好刀,需要好好珍藏。”李怀信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李怀信向她简单交代了邀请她来这里的用意。
“使者大人,休息的时候,是否习惯在枕下放硬物?”灵染明白了李怀信的用意,问得一针见血。
使者面色微变。李怀信微微扬唇。
“那东西对大人睡眠不好。大人还需宽心,少些思虑,头疼之症便可缓解许多。”灵染盯着使者的眼睛,透着寒意,她听闻使者害怕李怀信杀他,每天在枕头底下,都会搁一把匕首。
使者面色略显尴尬,额上渗出密汗。
灵染满意地起身,回到座位上,不动声色地饮茶。
李怀信的警告,她全部懂得,毫不折损地全数转告给了使者。
使者走后,李怀信特意留灵染喝茶。
灵染不觉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来的路上,衡伯跟她讲述了使者枕下藏刀的事,自己其实是捡了个便宜罢。
“灵染姑娘帮了我的大忙,可想要什么谢礼?”李怀信用的是“谢礼”二字,而非“赏赐”。
“我想再看一次那天看过的边塞舞。”灵染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