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染向衡伯微微点了头。
衡伯替她掀起了门帘。
屋内坐着几个身形各异的男子,最中央的,是李怀信。
从几个客人的脸上,灵染瞧出了几分江湖气,看来不是李怀信官场上的朋友,走近了,才看清几个人的身侧都搁着佩剑,更印证了灵染的猜测。
“坐吧。”李怀信没有向她介绍任何一个人。
灵染想到了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
李怀信轻轻击掌,门帘再次被掀开,开始上菜。
豆芽水煮肉、蒜苗红烧肉、盐煎鸡翅、时椒炒花甲、麻辣豆腐......看到如此接地气的家常菜,灵染觉得新鲜,原本以为王府的菜品,应该都是些叫不上名儿的,直到看见最后端上的酒水,是用坛子装的,灵染笑了,果然是招待江湖人的规矩。
灵染看了看酒坛子,又看了看李怀信。
“灵染姑娘只随意尝几口便可。”李怀信以为灵染是担心让她喝酒的问题。
其实,灵染的酒量,不比他差。
“可以给我一个碗吗?”灵染提了请求。
“给灵染姑娘上一个碗。”
李怀信和几位江湖朋友,谈论起近日武林的一些新鲜事。
灵染一边听故事,一边喝酒,听得入神,酒不知不觉喝了不少。
李怀信用看似不经意的眼神,瞥见灵染喝酒的架势,为自己刚才的担忧觉得多余。
故事讲完了,李怀信再次击掌。
一群身着艳丽的女子,鱼贯而入。
是要跳舞吗?灵染见女子们梳着一样的发髻,妆面是最近流行的梅花妆。
灵染一向羡慕舞跳得好的人,一时来了兴致。
舞曲是灵染极少听的塞外曲风,明快的节奏,让晚宴的气氛又好上几分。
姑娘曼妙的舞姿,让灵染几乎移不开视线,她突然意识到当女子的好处,就是可以毫无顾忌地欣赏美女。
一个江湖朋友终于忍不住了,问灵染“灵染姑娘觉得此舞如何?”
灵染微微敛回视线,见问她话的是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
“在下以为,舞蹈,最重要的莫过于‘洒脱’二字,如此看来,算是不错的了。”灵染远离了京城,整个人都恢复了一种自在的状态,说起话来,也更加随意了。
少年闻言,微微笑了,也不知是否赞同。
晚宴结束,灵染向几位客人告了别,她微微醉了,没有意识到自己行的是江湖之中的抱拳礼。
李怀信瞧了,觉得新鲜,这段时日,似乎每天见到的她,都不大一样,一人千面?
“灵染姑娘也早些睡吧。”不知是不是李怀信也微微上了头,他看着灵染的眼神,带着几分迷离,却更显魅惑。
灵染就着坡赶紧下,“逃”回了房间。
李怀信站在夜风中,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觉得她的性子,像极了一个人,那个已经离开他多年的女人——他的母亲。
第二日,灵染起得有些晚,脑袋微疼,暗暗感叹:边塞的酒水,太烈。
在连廊里,灵染被一个曼妙身姿拦住了去路。
灵染认出了眼前女子,是昨日献舞的舞姬。
“姑娘不会真把自己当这府里的人了吧?”
灵染察觉到浓烈的□□味。